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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这次他做的全部都是开裆裤。

    “大冬天的,会不会冷?”席宴清摸了摸罗非刚续好棉花的其中一条裤子的裤料,发现裆部有个大大的缺口。

    “天这么冷,能出去几回,再说出去也是拿被包着,就不做死裆的了,不然把尿也不方便,而且棉花的,没法洗啊,洗了棉花就打结了,还不暖和。”罗非捏捏小老虎耳朵,“你就再当一年的鸡鸡侠吧!”

    “鸡鸡侠什么鬼?!”

    “露鸡鸡大侠呗。”罗非突然闷声乐,“我昨儿个看到小木匠穿开裆裤,问韩旭得不得冷,韩旭给我说了个啥你知道么清哥?他说小孩儿都是三年铁屁股,哈哈哈哈哈哈。”罗非乐完见席宴清不吭声:“清哥,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穿过开裆裤啊?”

    “……”席宴清拒绝回答这样坑爹的问题。

    “嘿嘿,肯定穿过。”罗非瞅瞅小老虎,再瞅瞅大老虎,“我发现这你们爷俩真是越来越像了。”小老虎还小,所以他的眉毛没有成年人那么重,但是那个眉型真的跟席宴清一模一样,看着就跟同款大小号模子里印出来的似的。

    “我的种,当然像我。”席宴清一听说和儿子特别像自己,心里就美美的,“儿子,你说,咱俩哪儿最像?”

    “哒?”小老虎把拨浪鼓“啪啪”往炕上拍,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看着席宴清。

    “乖,叫爸爸。”

    “吧吧!”

    “好宝贝儿,爸爸真是稀罕死你了!”席宴清跟小老虎顶牛,逗得小老虎咯咯乐。

    罗非每天看这俩活宝就感觉生活有滋有味的,于是他一起劲儿,把所有的棉花都续完了。

    这一冬要做的衣裳有点儿多。去年的时候生活情况还没现在好,所以衣裳也是能少做就少做,能不做干脆不做,将就了。但今年不至于那么紧巴,所以罗非打算等弄完了孩子的,给自己和席宴清也再做两套。

    席宴清逗了会儿小老虎,小老虎又饿了。每晚这个时候小老虎都要喝一遍奶然后睡觉,今晚也不利外。席宴清早就把奶烧开放温了,小老虎喝完之后没多久便睡得香甜。

    罗非趴在炕上轻轻摸摸儿子的小脸:“真滑。”

    席宴清摸摸罗非的屁股:“确实滑。”

    罗非“啪!”一声拍开席宴清的虎爪:“睡你的觉!”

    席宴清抱着被子闷声笑,过一会儿又伸手开撩。

    冬天,果然是休养生息睡媳妇儿的好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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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非还以为能有几天暖和天,没想到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税官来收田税的时候,天上居然还下起了雪,而且还下得挺大。他听到外头传来韩旭的声音,出去一看院子里的地都一片雪白了。

    韩旭在家里一天闷得慌,便带着小木匠来玩儿。进屋之后他把抱被一打开,带着小花帽的小木匠便露了出来。

    小老虎呆了呆,随后便去抢小木匠手里的小木头人。

    小木匠哼唧一声,倒是没哭,但是一脸委屈的样子看得人心都要碎了。罗非赶紧给他拿了小老虎的玩具。

    小老虎“哇!”一声,露着四颗小乳牙跟小木匠横!

    罗非直接一指头给他怼倒了——炕上铺着厚厚的被子,不怕撞。

    小木匠见状咯咯乐,也是露出了小乳牙,不过他的比小老虎的还多两颗。

    “罗大哥跟景容还没回来呢?”韩旭来的时候瞅着另一院里的门是锁着的。

    “嗯,这回要买的羊多,许是路上不好走。”罗非今早还听席宴清说了,如果明儿个景容和罗吉再不回来,他就得跟骆勇出去看看。也不少日子了,家里也担心了。

    “对了,这个给你。”韩旭拿了一块不小的衣料子出来,还是绸缎的。

    “这是干嘛?”

    “这不,你家大老虎说的那个旱育稀植让我家比以往打了好些粮食,我爹娘就说得好好谢谢你们。我一寻思你这会儿肯定得给小老虎添衣裳了,就让我娘买了些衣料子。你看看合意不?”

    “种们两家还用这么客气啊?你也太见外了。”

    “我也是这么说,可我爹娘不干啊。得了,买了你就收着吧。这颜色跟小老虎多……”韩旭突然张大嘴。

    “怎么了?”罗非顺着韩旭的目光看过去,“喂!”他突然大吼!个臭孩子,居然摸小木匠的小鸡鸡呢!

    “噗,完了,小老虎你这下必须得娶我家小木匠了。”

    “爹,爹爹……”小木匠用手扒拉两回了,可小老虎又摸过来,把小木匠弄得特别委屈无奈,都要哭了。反观小老虎,理不直气也壮,摸了好几回才像玩儿够了似的把小虎爪收回来。

    罗非简直服了,就没见过这样孩子!

    后来席宴清回来,罗非跟席宴清说这事,席宴清可耻且坚决表示这一点不像他!

    罗非斜眼:“你确定不像吗?”

    席宴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确定。我喜欢摸屁股,不喜欢摸鸡鸡。摸鸡鸡这事儿我一般都是被动的。”

    罗非闻言,想都不想地拿绣绷把席宴清好顿拍。

    于是罗吉跟景容赶着羊群回来的时候,只听席宴清“嗷呜!”一声就从屋里冲了出来,这把羊群吓得咩咩直叫,四处跑!

    第82章 坦白

    五十只羊, 五十只惊吓之下乱跑且不认识新家的羊,三院的人集体出动了一起赶还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成功赶进羊舍,这把景容和罗吉给累得, 大冷天出了一身汗。

    为了能早点赶回家, 他们在路上都没怎么休息, 要不是因为羊群夜里得睡觉,他们都得连夜赶回来。

    这下好了, 终于不用再为了丢羊和担心羊吃不饱的问题而焦心了。

    景容简直短时间内再不想看到羊,这一趟真是给他折磨够呛。

    这群羊皮得很,经常走着走着就不知道给他走哪个地方去了, 还得费劲找回来。

    景容付了两位帮他们赶牛车拉草料和看羊的大哥雇工费,见他们走了,随后便跟罗非说:“齐哥, 晚上麻烦你做点儿好吃的,我非得好好吃一顿不可。这一路,吃个饭都提心吊胆的, 我都快忘了好好吃饭是啥滋味儿了。”

    也不知道是打哪传出来的消息, 说是出了秦北之后没多久就有一伙山贼,厉害得紧, 惯爱抢外地来的那些人的财物。他们一共也没几个人, 所以吃饭都没离开过羊群。夜里都是跟羊群一起睡的,可想而知有多煎熬。

    “成,吃好吃的!”罗非笑笑,“还是回村里好吧?”

    “那当然了。”

    “你们先忙着, 我得回家先跟爹娘说一声。”罗吉寻思送佛送到西,所以还没来得及去家里。

    “那晚上都到我家吃。大哥你跟爹娘说完也过来吧。”罗非把小老虎交给席宴清,想了想晚上做些什么吃,最后决定做腊肉烧豆角丝,炖一条大点的鱼,再炒个土豆丝,再来碗豆腐羹。

    这鱼是放在他家冰窖里的,可不再是风干的了,所以炖着吃味道十分不错。

    骆勇收去拾鱼,罗茹去买豆腐,景容则去给羊群弄草料和水。一伙人热热闹闹的忙活开来。

    景容喂完草料之后洗漱一番,到席宴清这院里给席宴清讲这一路上发生的事,顺便说了说为什么没买奶牛。

    “我仔细问过了,一头母奶牛大约要八两银子,公奶牛好的种牛反倒更贵,要十两银子。而这奶牛产奶多的时候一日能产个五十斤左右,但这样的时间一般也就只能维持三个月,其他的产奶期大概一天也就是十斤二十斤。我们若是想卖牛奶,我觉得起码得养个七八头的奶牛才成。还要有公奶牛。这样的话咱们这地方根本不够。”

    “嗯,不买也是情理之中。我当时也是有些草率了。”席宴清这番话说得很真诚。事实确实是他当时没考虑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繁殖”。在现代,给奶牛配种可以用高科技手段来选择让母牛产下更多的母牛,提高产奶率。可这里没有这些,母牛生的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全得看天意,这要是一个点儿背,配种之后产的都是公牛……想想都蛋疼。

    “席哥你要是真打算养的话,我觉得咱们可以等明年开春之后再去一趟秦北,那是好牛好羊多得是啊。”景容觉得,看雪糕这一年的销量,牛奶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多,但是想真在这事上赚钱,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好。到时候再说,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慢慢来吧。”席宴清又去看了看新买来的羊们,感觉一个个精神头都不错,一看就是底子好的,见了他都咩咩叫呢。

    “肯定是刚才被你给吓的,哈哈哈哈。”景容想起席宴清被绣绷追打出来就想笑,“你把我齐哥怎么着了?”

    “就开个玩笑,这把他给厉害的……不说这个,说说你跟大哥,这一路上没什么吧?”

    “能有什么啊。”景容本来还哈哈哈,这下笑容直接尬在脸上,都没敢看席宴清调侃的笑容。

    罗吉回了趟家,跟父母亲报了平安,聊了聊路上发生的事,随后便来席宴清这儿吃饭来了。他倒是有心想着陪父亲一起用饭,然而家里已经吃过了,也没剩下啥。

    罗非这头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不会改吃两顿饭。冬天他们家也三顿,所以下午饭吃得就比别人家晚上许多。

    鱼在锅里炖上了,腊肉烧豆角也烧上了,罗非切着豆腐丁,而罗茹则帮着他切土豆丝。

    屋里时不时传来小老虎稚嫩的笑声,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席宴清去拿了一坛子酒,待菜全部上桌之后,大伙有说有笑地开始吃喝起来。

    这一晚,景容总算能睡个安稳觉,然而真到了夜里,他却有些睡不着。

    罗吉吃过饭之后便回去了。

    这一路上两人都是同吃同住的,没买羊的时候甚至同睡也不是没有,总之他们不分昼夜一直在一起。这冷不丁分开了,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外头气温很低,景容却依旧没忍住去外面看星星。

    罗吉也没比他好哪去,翻来覆去折腾半宿,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跟家里去说他跟景容的事情。他不想逃避,但不逃避就意味着肯定要让父母心惊。

    景容看得开得很,他从不给罗吉任何压力。在他看来,两个男人喜欢对方,只要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该有担当的时候有担当也就可以了,也未必要怎么样。

    这世上不是没有结为契兄弟的,但他不急。

    于是急的反倒成了罗吉。罗吉越跟景容相处就越是发现景容有诸多优点,像是善良明理,或者重情重义,总之越看越顺眼,哪哪都是好的。相比起来倒是他自个儿,没有景容懂得多,没有景容长得好看,而且他还成过一次亲。这么一想景容跟他在一起都是委屈景容了。他如果再连他们的关系都不敢与家里说,那成什么了?!

    罗吉一咬牙,决定把这事跟家里说说。

    这日,成天起早贪黑的罗毅都难得休息在家,李月花便叫了几个孩子们回家一块儿吃晌午饭。虽然非年非节的,但今年收成好,所以偶尔可以热闹热闹。

    李月花做了好些吃的,把家里一张新桌一张旧桌都摆上了。

    罗吉没叫景容一块儿来,一是家里没人看羊,二是他不希望万一父母亲极力反对再伤了景容的心。于是家里除了罗家原来就有的那些人,也就多了骆勇和席宴清。

    对了还有小老虎。

    小老虎被席宴清抱在怀里,伸着小虎爪要够桌上的东西。席晏清给他拿了一个煮鸡蛋。他咬咬,咬不开,哼哼唧唧的,后来咣咣把鸡蛋往桌上磕,磕碎了之后“哇!”一声,瞪着鸡蛋耍横!

    “这胖小子,也知道想要上桌吃饭了。”李月花笑着看外孙,越看越稀罕,不由地说,“馋了吧?”

    “待明年,小老虎就能有弟弟或者妹妹了。”骆勇这时傻笑着说。

    “咦?三宝你有喜了?”李月花忙往女儿那看过去,“找大夫看了没?”

    “还没呢,不过八成是差不多。”罗茹的月事没按日子来,本来打算私下跟母亲说的,没想到这么被骆勇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了,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她回完母亲的话瞪了骆勇一眼。

    “我这不是太高兴了么。”骆勇抓抓头,“媳妇儿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傻样儿吧,才不跟你生气呢,要不我一天还不得气个好歹?”罗茹说着埋头吃菜,耳朵尖红红的。以往那泼辣劲儿倒是收了不少。

    “这样看来我又要多个外孙了。”罗天喝了点酒,状似闲聊般地说,“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抱上亲孙子。”

    “爹,我……我有事跟您和娘说。”罗吉深吸口气,“我有钟意的人了。”

    “当真?”李月花眼睛一瞬间亮起来,透着股难言的喜悦,“哪家的姑娘?对方知道你喜欢她吗?”

    “不是姑娘。”罗吉喝了一大口酒。他是拿定了主意要说的,然而真到说的时候发现确实不那么容易说出口。

    “那是小哥吗?”罗天想想,“也成啊。你瞧二宝跟宴清这不也过得很好么。”家有小哥的总是对小哥宽厚。

    “也、也不是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