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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节
    容老夫人还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泣着,心下焦灼着。

    听司机这么一说,这脑筋连忙又是转了过来,

    “那,那个……兴许殷时青真的是反悔了,你要不要回拨个电话给他,问问看——”

    “你闭嘴。”

    “……”

    “都是因为你废话多!“

    ”全听你的建议,说什么那殷时修夫妇还挺心善的!什么叫心善?啊?那殷家的人就是巴不得我们容家完蛋!你竟然让我去求他们!”

    “那你告诉我,靖儿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如果殷时修他们铁了心的要起诉靖儿,你告诉我,这到底该怎么办!”

    “就算真的起诉靖儿,又能怎样,靖儿并没有参与绑架威胁,他只是……”

    “容司,到底是你的这张脸重要,还是儿子的人生重要?”

    “你我都六十了,这人生走了大半,即便是用我们这两条老命换靖儿无恙归来,都值当不是吗?”

    容夫人抹着眼泪,紧紧攥着容司的衣服,哭着说道。

    “哪里的希望不是希望?不尝试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

    “殷时修他们这走不通,我们,我们就再走别的路,你看,这殷时青连打这么多的电话,那说不定就是有别的路可走呀!”

    容夫人殷切的握着丈夫的手,含泪的目光望着丈夫,

    “打回去吧,打回去听听看他想说什么……”

    容司闭上眼,人靠在车后座上。

    可怜他们老夫妻俩就只有容靖这么一个儿子……

    不舍得,终究是不舍得。

    殷时修这一步棋走的狠哪,一下子就掐准了他们容家的死穴。

    容司睁开眼,终究还是把殷时青的电话给拨了回去,

    “殷时青,你还想说什么?”

    .................................................

    北京地方分区的看守所里。

    容靖盘腿坐在关押他的房间里的那张硬*上,头微微仰着靠在墙壁上。

    面容显得憔悴不少。

    向来对自己的仪容着装异常在意,并且很是苛求的容靖,如今身上穿的衣服好几天都没有换过了。

    他就这么浅浅的一呼吸,几乎就能闻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传来的臭味,几乎要把他给熏得晕过去的臭味。

    然而,他只能忍。

    看守所里常常是什么人都有,有的*混混打了架,有的人开了车喝酒被抓了个现行,也有投机倒把的街道贩子……

    白思东对他也不客气,着意让所长把人能丢进他这个房间的就丢进他这个房间。

    容靖不是傻子,他知道白思东的用意是什么。

    把人关押在看守所里是有期限的,超出了期限还没有审出个结果,人必须得放出去。

    他现在涉嫌谋杀绑架,仅有的证据也就是那一纸殷氏集团股权转让书以及殷时修这个认证。

    证据太过单薄,还不足以到能对他定罪,或者说是定重罪的地步。

    想要延长被关押的时间,那就必须得是他自个儿继续犯罪呗。

    把混混*都送进来,若是相处的不愉快,在房间里打上一架,那倒是正落入白思东的下怀。

    容靖这一副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臭屁模样,谁看了都不爽。

    不是没有人言辞之间挑衅容靖,但容靖就是强忍住了。

    他就在等……

    异常沉默的等待。

    “到现在为止,问什么都不开口,怎么问都不开口,还是和之前您亲自审问的时候一样,看来是要把沉默进行到底了。”

    白思东来的时候,所长对白思东道。

    “沉默……这人啊,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就不知道这容家公子究竟是哪一种了。”

    “把人带过去吧。”

    白思东说完便径自先走开了。

    所长开了门,对容靖道,

    “容靖,出来,有人要见你。”

    容靖的头发有些长了,前额上的头发长的都有些遮住眼。

    这双蛇一般的眼睛不带丝毫温度,随着头转了过来,这双眼睛便也跟着转了过来。

    看守所的所长也算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乍然遇上这么一双眼,还是脊背蓦地凉了一下。

    “容靖!快点!”

    这所长好歹也是看守所的一所之长,要是被个关押的犯人给吓着,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见容靖懒懒的不肯动,于是又凶狠的大喊了一声容靖的名字。

    容靖嘴角轻轻一扯,不甚在意,懒懒的从*上下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悠悠走出来,

    “是不是殷时修?”

    第677章 三个条件

    容靖嘴角轻轻一扯,不甚在意,懒懒的从*上下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悠悠走出来,

    “是不是殷时修?”

    “不知道。问那么多干嘛!是谁你都得见。”

    所长没好气道。

    容靖又是一阵轻笑,

    “所长,你干嘛这么凶啊?怕我啊?”

    所长蓦地皱起眉,

    “我怕你干嘛!”

    容靖脸上的笑意不减,看的看守所所长真的是心烦意乱。

    “声音越响,不正说明……心里越虚么?”

    “那照容公子这么说,人就不应该说话,这样底气才足啊。”

    容靖这边刚说完话,还没来得及在这看守所所长身上找到点乐趣,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却是让容靖心蓦地一沉。

    抬眼……

    迎面过来的正是殷时修。

    苏小萌推着他的轮椅,就在他身后。

    这女人还是和之前一样……

    除了殷时修,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露出那样娇媚的神情。

    对旁人,笑的再开心那也就是一种表情。

    “容靖,憔悴了,看守所里的日子……和你容家大少爷的日子,天壤之别吧?”

    容靖那懒懒的身姿慢慢直挺起来,

    “还好,反正死不了。倒是时修哥你……两条腿不能走路了,肯定很痛苦吧?”

    “比不上你父亲容司跪在我跟前为你求情来的痛苦。”

    “……”

    容靖的表情一瞬间就僵硬了。

    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儿被卸去了伪装……漂亮而端正五官竟是扭曲了起来。

    殷时修似乎想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见容靖这略显痛苦和狰狞的表情,他轻轻笑了一下,

    “虽然你父母跪在我跟前,但我要好好解释一下,不是我逼他们跪,是殷时青把他们逼到那一步的……容公子若是有机会从看守所出来,可别找错了人。”

    这话说完。

    容司站在原地,已然浑身颤抖不止,抬起头,燃着愤怒火光的眼,直直的盯着殷时修,

    “你胡说……”

    三个字,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样。

    殷时修轻轻笑笑,没说话,只是微微侧首对苏小萌道,

    “我们先进去。”

    苏小萌应了声推着殷时修进了小房间,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小萌拉开一张椅子放在殷时修边上,径自坐了下来。

    殷时修那笑,让容靖看不出深意,究竟是因为谎言被拆穿的轻笑,还是那种“你爱信不信”的深意……

    容靖的心情蓦地就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