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悲喜交汇,无异于痛失爱子又失而复得。
想当年
若不是小小年纪的明佳救她君成临一命,他早就在二十五年前一命呜呼了,那时候,小姑娘还不到二十岁,还没有大学毕业,那时候长鹤也还在国外留学没回来。
而长鸣,还不到十岁。
若果那一次君成临没有得简明的救,别说他君成临没命了,整个君家怕是都要败落了吧?
那时候若不是得了简明佳的救,怎么还会有今天的君长鹤,以及君长鸣兄弟二人?
所以,老爷子当简明佳是君家最大的恩人,是君家最大的功臣,只可惜,这么好的儿媳妇却是不长命,产下小晚便早早离世。
老头儿哭的稀里哗啦:“孩子,爸爸对不住你。孩子……明佳我的儿啊……”
“孩子,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老太太抓着唐简的手,始终不松开。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君长鸣哭的一双眼眸模糊了视线,他的泪眼带着犀利的光朝惊慌失措的江露雪以及一脸惊魂不定的君见晚看过去。
抽嘴冷笑。
心中却是极为的欣慰。
也好!
就让今天的事情闹到最大。
越大越好。
要怪只能怪你江露雪贪得无厌,明明老太太的寿宴还得再过一个多月,你偏偏要为了给君见晚和雍绍钦撮合机会而将寿宴提前。
现在怎么样?
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哈哈!
嫂子,大嫂!
简明佳大嫂。
你的孩子回家了,你的在天之灵能看到吗?
大嫂,你长眠在哪里?
长鸣好想去给你上一炷香,好想跪在你的坟前告诉你,长鸣会照顾好你和大哥的孩子,就像,当初你照顾小小的长鸣那样。
大嫂……
呜呜呜……
君长鸣哭了,第二次为一个女人流泪,第一次是为了温晴。
无声的泪水压得他哽咽的喉咙疼痛而憋闷,模糊的泪眼很想看清楚母亲和唐简,却是,看不清。
一方清新柔温的帕子,递到了君长鸣的面前。
“给……别哭了。”洛琪的一张脸上尽是关怀:“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也能哭的如此动人,如此帅,如此的具有男人味儿,你的哭让我读懂了世界,那就是,真情的泪水,无论是男人的亦或者女人的,都能打动人。擦擦眼泪好吗。”
“谢谢!”君长鸣接了过来,心下对洛琪有了那么一丝丝好感。
一方柔如丝的帕子,沾干了自己的泪眼,君长鸣得以看清了宾客们居中而围着的唐简以及父母亲。
“老人家……您认错人了,我知道您说的那个人是您儿媳妇,可……我不是,您儿媳妇四十多岁了,而我今年二十五岁,大概是因为长得像吧,所以我跟您大儿子,您儿媳妇,您孙女之间曾经都产生过误会。”唐简淡淡的对君老太太解释。
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她在老太太这里一笔揭过。
“咋?”老太太不愿意相信事实。
“孩子……爷爷知道,爷爷听说过你。爷爷一直都想见见你到底跟我的那个儿媳妇有多像,爷爷一直都没机会见到你,孩子,你跟我的儿媳妇明佳太像了,孩子……”君老爷子就是君老爷子,曾经的大财阀,叱咤一方,那淡定之气,那情形的头脑,那分析事情的速度,绝对是一流的。
他对唐简说了这番话,又回头劝自家老太婆:“老太婆,你别吓到这孩子了,明佳已经去世二十年了,如果明佳活着的话,她的年龄应该是跟长鹤相仿,怎么可能还是这般的年轻?她不是明佳。”
“我……我老婆子当然知道,我就是太想明佳了……丫头,原谅奶奶好吗?”君老太太依然不愿意松开唐简的手。
她看小姑娘的眼神里满当当都是爱。
“老人家,我原谅您了。”唐简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因为那方老年人的手,越来越有温度,她不愿意让自己陷入这纷乱的亲情之中。
这之中有多么危险重重,她不得而知。
更不想踏进来。
“丫头,孩子……”君老太太看着唐简,越看越欢喜,比喜欢自家孙女君见晚还更胜一筹:“听奶奶的话,咱把你脚边的这丫头放了,让她回去穿衣服,好不好?给奶奶一个面子……”
“谢谢君老寿仙,谢谢君老寿仙!”唐简尚未发话,底下的陶心怡便磕头如捣蒜了,如此这样的敞开着自己的乳,敞开着自己的私处,陶心怡此刻只想速死,只想速死。
闻听君老太太为她开解,她在想,君老太太的话,唐简一定得听,不得不听。
“不!”唐简一声高亢的拒绝。
十分倔强的拒绝了君老太太。
拒绝的像个孩子,像个受了百般欺凌现下终于得以报仇了的决绝执行的孩子。
“啊?这……”君老太太被怼的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