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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是为了十一,为了我。我们回去吧,十一他们还在花园里等我们呢。”

    李五明白这就是权宜之计,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说起来有点别扭而己。

    两人回到花园,玄友廉看他两人神态,知道李继勉已经跟李五说了,自己本来突然提这件事就是给他添一添堵,既然李继勉自己交待了,他也不必自讨没趣地再说一遍。

    后来的宴席众人吃得开开心心,没人再提刚才的事,只除了玄友廉和李继勉你来我往又较量起了酒量,喝到席散,双双醉倒,一个被抬回卧室,一个被抬回客房,酣睡一宿,不必多言。

    第二日玄友廉酒醒后就告辞了。李五送走玄友廉后,回头见阿巴于和哈胡弩一早上都跟在她屁股后面,疑惑道:“你们干什么?”

    哈胡弩道:“玄友廉昨天酒宴上说的话,倒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你有了?还是小将军外面有孩子了?不应该啊,我跟小将军这么多年,没见过小将军除了你以外,碰过别的女人啊?”

    李五:“……”

    李继勉就跟李五一人解释了,没有告诉阿巴于等人。以他们的性格,知道后肯定会夸张地说“那小五与小将军岂不是变相成了父女,那你俩在一起不就是乱x”。想到这几人每天用一副看乱x的眼光看他俩,无论是李继勉还是李五都无法接受。

    李五抽了抽嘴角:“这件事是廉公子胡说的,没有的事。”顿了顿,“行了,别盯着我肚子看了,里面没崽。”

    李五说完去了十一房间。李继勉乔迁新居请了三日假,不必早起去皇宫,所以她也不用跟着,正好今日可以送十一去上学。而哈胡弩和阿巴于还是不信李五的话,看着李五远去的背影,将脑袋叠在了一块。

    “哈胡弩,你说说看,小五这丫头是不是真的怀了?”

    “照小将军那个频率,要是到现在还怀不上,才有问题。”

    阿巴于瞪大眼:“你怎么知道他俩的频率?”

    哈胡弩瞥他一眼:“男人吃饱喝足后什么表情,你分不出来?”

    阿巴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恰好经过的李继勉听着两个部下议论自己,脸一黑。什么吃饱喝足,操,压根就没吃上口呢,顶多就是五姑娘和五姑娘的小小交流。

    李五将十一放到马背上,十一坐在马上晃荡着腿儿道:“姐,你知道吗,别的小孩都是坐轿子去上学,只有我,上学放学都是骑着高头大马,那些同学们看到了可羡慕我了。”

    李五道:“十一,姐姐之前交待你的事,你还记得吗?可有见到院长?”

    十一道:“见到了,太叔院长教的是六艺,每到太叔院长的课,十一都会非常认真地听课,十一的课文背得又快又对,太叔院长还夸我呢。”

    李五听了放下心来,只要能让十一在太叔常林膝下受到最好的教育,认成李继勉的义子就义子吧。

    送完十一上学后,李五回到李府,李继勉已经换上了禁卫军服。李五奇怪道:“小将军,你不是请了三日假吗?怎么还要去营里?”

    李继勉道:“昨日下午从玄友廉那里得到了不少情报,估计这一阵子都闲不下来了。”

    李五道:“那你等我一会,我去换衣服。”

    “不用了,我带着达木赫就行。这几天你不必跟着我,替我看看府里还有什么要添置的,缺了就补,不必省钱,我会留几个人手给你。”

    李五应道:“是。”

    一连几日,李继勉都带着达木赫早出晚归,十分忙碌,看来那天与玄友廉互换情报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李五反而闲了下来,不是接送十一上学下学,就是去南市采买。

    这日接了十一放学,刚将十一抱上马背,十一突然压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李五的额头。

    李五好笑道:“干什么?”

    十一认真道:“姐姐,你没生病吗?”

    李五道:“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十一嘟嘟嘴:“你不知道,这一阵子好多同学家里的姐妹都生了重病,承乐问我有没有姐妹生病,我说我有个姐姐没有生病,他就问我‘你姐姐嫁人了吗?’,我说‘没有’,他就说,‘那你姐姐怎么可能没生病?大家的姐妹都生病了,你的为什么不生?”

    李五好笑道:“这是什么逻辑?”

    李十一也很莫名奇妙,一摊手:“是呀,我也不懂啊。但是因为我说姐姐你没有生病,他们几个人都不跟我玩了。”

    李五失笑,心想小孩子区分出小团体的原则还真是千奇百怪。

    回到家中,李五便把这件事当一个笑话一般讲给了李继勉,李继勉听了道:“你这几日呆在家中不知道朝庭上发生的事,左相正在主持皇帝立后纳妃之事,朝中七品以上官员女子,年龄在五到十五岁之间都必须呈上画相,参加妃子甄选。现在皇上是白痴儿的事,谁人不知,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不想让女儿嫁进宫去,所以都称病或称残疾以躲过被挑中的命运。”

    李五怔了怔:“原来是这样。”

    用过晚膳后,李五便要带十一离开,李继勉拽住李五的胳膊,朝阿巴于使了个眼色,阿巴于立即抱起李十一道:“十一啊,跟阿巴于叔叔去洗澡好不好?”

    十一一扭头:“不要,阿巴于叔叔臭,我要跟达木赫一起洗香香。”

    “好好好,我们把达木赫也带上,一起去洗香香。”说着顺手将达木赫也拖了走。李继勉随即让侍婢们也退下,便只剩他和李五两人。李五瞧着李继勉看她的眼神就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起身道:“我……还有事。”

    李继勉也站起来,顺势将她壁咚在墙上,好笑道:“你有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五:“……”

    李继勉拨了拨李五颊边的碎发:“说起来,我们搬到这宅子里已经有十日了。”

    李五别开脸:“是的,怎么了?”

    李继勉将嘴巴贴在李五耳边上:“之前住客栈,你嫌客栈的墙壁薄,后来死活不让我碰你。现在我们搬到新宅子里了,要不要试试这院墙够不够厚实?”

    李五血液充上脸:“小将军,请你自重。”

    李继勉道:“重什么?反正压不坏你。”说着将李五一把扛起,一路扛回了他西院的卧室,扔到了他的大床上。

    李五一想到上次自己帮他做的那事,就觉得羞耻得不行,被扔到床上后立即爬起来往床下跳,李继勉堵住床沿,好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害羞什么?”

    李五看着李继勉堵着出口又俯身来抓她的手,赶紧把手背到背后,爬到大床里面去,死活不让他碰着,仿佛这样他就拿她没招一般。

    李继勉看她背着手缩在床角的模样,只觉得她这模样更可爱了,爬上床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沿着她脸颊的弧线一点点移到她水润盈泽的嘴唇上,眼睛中的墨色越发浓郁,声音也低沉魅惑起来,贴过去在她耳边道:“其实,不用五姑娘……也还可以有别的法子。”

    按在她嘴唇上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

    李五瞬间听懂了,整张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心想这人在部下面前一模积威严肃的模样,但只要跟她一独处就什么脸皮都不要了。之前她一番“贞节”之话虽然说动他不会在成亲之前碰她,可是看他这模样,分明是打算只要不触碰到底线,要把什么花招都在她身上使一套。

    李五是真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不破女子之身,玩出那么多花式,还美其名曰,由她毁他的贞节。

    李五顿时将头摇成波浪鼓一般,坚决道:“不要!”

    李继勉看着李五的朱红小嘴,上去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不用怕,不会让你难受的,我保证。”

    李五想到自己之前用手握着都想哭的情景,当下骇得脸都白了:“不行,你敢,我……我就咬你。”

    李继勉嘿嘿一笑:“咬吧,没事,别咬坏就行。”

    李五:“……”

    臭流氓!登徒子!大色胚!

    李五心里骂了一千一万遍,强自镇定道:“小将军,你这几日白天奔波操劳,不累吗?还是早点休息吧。”

    “不累,只要看到你,我就一点都不累了。”李继勉又凑过去,闻了闻她的脖子。

    李五看他今晚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了,脑子快速转着:“小将军,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李继勉身子一僵,停住一切动作。

    李五一看有用,迅速道:“小将军你一直说娶我娶我,却从来没给我一个确切的承诺,你——”是不是只是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娶我,既然这样请你放我回去,不要再侮辱我。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李继勉身子猛地一动,将她抱紧:“做好准备嫁给我了?等洛阳的事办完,年底我们回河东,一回河东就成亲,日子我一开始想的是十二月初八,十二月二十都不错,后来怕赶不上,正月也行,正月也有几个好日子。”

    这下反而轮到李五僵住了,没想到李继勉还真的有想,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李继勉见她不说话,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李五看到他这急色的模样,刚才的感动烟消云散,又缩到床角,坚决地摇头:“不可能,这种事……就算是成亲后……也绝不可能!”

    李继勉眨眨眼,低沉着声音道:“那么,就五姑娘吧……”

    李五:“……”

    半个时辰后,李五突然想到多年前十一被李继勉的大鸟儿吓哭时,她安慰他说的一句话。她说:“要那么大干嘛,又不是驴,要称斤称两,能不能用还一说呢。”

    她此刻终于明白,这东西不仅称得上斤两,还非常好用。

    一个时辰后,李五累得抬不起胳膊:“小将军,好了没有?”

    李继勉道:“叫我继勉,就快好了。”

    李五:“……”

    一个半时辰后,李五烦躁:“小将军,你不累吗?”

    李继勉道:“不累,一点也不累!”

    两个时辰后,李五彻底怒了:“李继勉,你是驴啊!这一个月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李继勉道:“好,先把这最后一下碰了。”

    李五:“……”

    第二天李五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脸疲乏地坐起来,脑子里有一柱香的时间都是空白的,好一会才记起自己为何会睡在这里,抬头向房门看去,门边的凳子好好地抵着,可见昨夜某人没有趁着她睡觉闯进来。

    昨天夜里李五被李继勉失控的模样吓着了,完事后死活不肯留在他床上睡觉,生怕他夜里兽性大发再次变狼,要回自己的东院睡觉。李继勉哪能让她这模样出了他的房门,他可不想她娇脆欲滴的模样被阿巴于等人看到,拦着她不让她出门,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各自妥协后退一步,李五睡到了他隔间的床上,而李继勉发誓今夜到此为止,绝不会偷偷摸到隔间里去。

    李五推开门走出来,发现主卧的床上空空如也,李继勉已经不在屋内了。

    李五看到打扫院子的婢女,问她道:“小将军呢?”

    婢女行了礼道:“不知道,奴婢一大早来打扫院子时,大人就已经不在房中了。”

    “阿巴于、哈胡弩他们呢?在哪?”

    婢女道:“不知道,都没见着。”

    李五觉得奇怪,将宅子转了一圈,发现李继勉、阿巴于、哈胡弩、达木赫都不在,想着他们会不会是都去了禁卫军营,于是换上侍卫服,准备出门去找他们。走到门口看到门房带着几个家丁正在卸货。

    李五看了看那板车上的东西,都是些人参鹿茸雪莲之类的珍惜药材,奇怪道:“这些东西谁让买的?谁生病了?”

    门房道:“不是买的,是早上有人送过来的,说是给李大人的谢礼,礼单在这里。”

    原来又是贿赂,李五没兴趣看那礼单,丢下手中的人参,向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李五进到军营中。

    因为这一个月查裴玮谋逆案,李继勉趁机刷了禁卫军的存在感,大发征兵告示,招了不少私府侍卫、雇佣兵、乡兵,如今禁卫二营已经填充至三百人,而一营自被李乐群手下的金壮接管后,一直没扩张得起来,到现在也才二百多号人。

    虽然一营二营都没填充满人,李继勉却再次向朝庭请求,请求恢复禁卫十二营的规制,并且延用左右羽卫﹑左右骁卫、左右坞卫﹑左右金卫,左右铁卫、左右御卫的名称,不再称一营二营,同时拟定了除左羽卫也就是原一营的卫将军外,其它所有十一营的卫将军人选。

    此前李继勉虽然组建禁卫军,但并没有封官职,名义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而已,这次请命,他直接请求自己担任右羽卫的卫将军,并且所拟定的其它十个卫将军也全部是他的人,哪怕所定的卫将军不在京中,且卫中并没有一兵一卒,李继勉也要先把这禁卫军的大权彻底地抓在手里。

    按每卫五百人,十二卫一旦组建完毕,李继勉将手握京中六千精兵,不过这还只是一个未构建完整的宏图而已,李继勉手上现在也只有右羽卫的三百兵。

    当李继勉暗暗扩建自己的禁卫军势力的时候,玄友廉同时以玄凉的名义向朝庭递了奏章,称玄衣军不该以私兵的形式驻扎京城,而应该也编到禁卫中去,请求再扩建两卫,为左右玄卫,每卫编制两千人,人数是十二卫五百人编制的四倍。

    这个举动不过是将名字从“玄衣军”变成了“左右玄卫”,说法上从玄梁私兵变成皇城禁卫,本质上没有任务区别。

    这些事李五都很清楚,李继勉最近也在忙这些事,所以一旦找不到他,她都是来军营找他。进了主军帐,就见他果然在帐内,但脸上表情非常不好,眉头紧蹙,周围除了阿巴于、哈胡弩、达木赫等人,还有几名刚提拔上来信得过的禁卫将领。

    李五进来后,见气氛凝重,便没有出声,轻手轻脚地站到了角落里,不一会一个羽卫跑进来道:“禀大人,我去问过了,玄卫昨夜失踪了两个人,至今没查到下落,生死不明。”

    “两个?”阿巴于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一夜之间死了二十个兄弟,他们只失踪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