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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陆言修当然知道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安承继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会分出精力来对逍遥做什么?不过贵妃娘娘已经知道了?是知道杀手是安承继的人,还是知道了别的什么?陆言修的眼睛闪了闪,这是安慰逍遥的话,还是真的已经知道了?

    “这样也好,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陆言修说着,摸了摸安景瑞的头发,状似无意地问着,“我记得你在通州找什么人?找到了吗?”

    “还没呢,通州那地儿,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挂名的主人,那些官员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还有那些土匪,我哪儿管得住啊?要不是母妃非说人在通州,我也不想在通州上费劲儿。”安景瑞说着嘟了嘟嘴,对通州这个地方,语气中满满的全是嫌弃。

    对于这点,陆言修的确是知道的,曾经在通州,陆言修就不止一次听到那些官员们在私底下嚼舌根,通州那个地,向来山高皇帝远,多了一个人压在头上,自然是不会高兴了。

    “又不着急,慢慢找就是了,”陆言修听到这话,并不意外,将安景瑞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安抚着安景瑞的情绪,“怎么说起还生气了?以后你又不去通州住。”

    “也是。”安景瑞说着点了点头,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不过明天的话,太急了,至少也要等过几日。”陆言修没有忘记安景瑞找自己出来的目的,若是早几日他倒可以说走就走,但昨日大嫂才查出了身孕,这几日,说什么也要在家里再待几天。

    “几天?”安景瑞也知道自己今天说明天就走的要求太任性,只能妥协,却也不肯轻易放过陆言修,非要得到一个准话不可。

    “三五天吧,”大嫂怀上了,自己虽然不好马上就走,但与自己的关系也并不太大,三五天,应该就够了,想到这里,陆言修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昨日言蹊回府了一趟。”

    “太子妃?”安景瑞知道昨天陆言蹊回了陆府,原因无他,陆言蹊前脚回去,后脚宫里就有人将消息递到了母妃手中,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安景瑞却是不知道的,现在不器提了出来,想来是可以问的,“太子妃回去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因为自己不会有孩子了,心里又喜欢孩子,火急火燎地带了大夫回府说想知道大嫂怀上了没有,被娘一顿好骂。”陆言修说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他说到陆言蹊的时候,一贯的笑意和宠溺。

    “陆少夫人才进门不到一个月,太子妃着实是太心急了一些。”医术高明的大夫的确能在不到二十天的时候看出一二,但陆家大少爷才成亲多久啊,就算是再心急,也不能这样,这事儿要传出去,恐怕京城中的百姓又要笑一段时间了。

    “可不是,带了大夫回来还不算,还闹着要给大侄子取名字,咱们家你是知道的,天大地大,娘和言蹊最大,这不,言蹊闹着要取名字,咱们自然就只能由着他了。”陆言修说着摸了摸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似的。

    “提前做准备挺好的,陆少夫人若是怀上了,不就是威远将军府的长子嫡孙?自然是要好好对待。”安景瑞怎么会听不出来陆言修语气中的纵容与宠溺?自然是只能顺着陆言修的话说,不过孩子还没影子,就开始准备名字了,这太子妃也真够不着调的。

    “娘也是这么想,就由着言蹊了,结果谁知道言蹊这么不着调,说什么儿子要光宗耀祖,大侄子就叫陆明宗,祖父单名‘忠’,小弟也太胡闹了。”陆言修说到这点,就有些哭笑不得,当时小弟那委屈的小眼神,太招人了。

    “没想到太子妃还有这一面,将军夫人出自云家,肯定被气坏了。”安景瑞也跟着笑了笑,越是读书人越是讲究,太子妃说什么陆明宗,可不得将将军夫人好气?

    “没错,要不是当时太子在,娘非得打小弟两下不可。”陆言修给安景瑞描述着当时的情形,娘哪里是气坏了,分明就是嫌丢人!自己饱读诗书,结果儿子却不懂规矩。

    “可惜了,咱们不会有孩子,不然我可不会闹这样的乌龙。”安景瑞说着点了点头,语气中有些遗憾,和不器在一起了,注定不会有孩子,自己府中多了个庶妃都将不器气坏了,要多个孩子,还不得把不器给气走?

    “是啊,可惜咱们不会有孩子。”陆言修说着也点了点头,语气中同样有一丝遗憾,男人,怎么会不想有自己的血脉?但没一会儿,陆言修就发觉了屋内的气氛因为自己的这句话显得有些压抑,连忙追了一句,“不过也没关系,以后咱们过继一个便是,左右你不继承皇位,我不继承将军府,不会有什么影响。”

    “还是不器想的周到!”安景瑞听到这话,拍了下手掌,心中的苦恼消散了不少,“等咱们老了,都走不动了,就去过继一个,每天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也很是不错。”

    陆言修听到安景瑞这话,伸手揉了一把安景瑞的脑袋,听着安景瑞畅想未来的话,没有插嘴,温泉庄子,桃花林,再挖一个池塘,喂点鱼,每天弹弹琴,下下棋……安景瑞似乎已经看到了以后采菊东篱下的悠闲生活。

    *

    陆言修与安景瑞絮絮叨叨地畅想未来,安景行也拉着陆言蹊不肯放手:

    “这样做不会出问题吗?”陆言蹊当时说他有办法离京的时候,安景行还在想是要用什么办法,结果没想到陆言蹊会用这个法子。

    “怎么不行?茹烟的化妆技术出神入化,到时候帘子隔着谁能知道?就算没有帘子也不会有人看出什么,清和的医术你还不放心?他虽然贪财了一点,不靠谱了一点,但在这方面还是有点用的。”陆言蹊说着挑了挑眉,不用这种办法,难道自己真的偷偷地溜走吗?

    这次去通州,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自己虽然平时在京城不算活跃,但还是偶尔会出门去晃一圈的,要是接连一个月不出太子府的大门,外人不一定会看出端倪,但季幼怡那个女人,绝对会知道些什么,安睿好歹是皇上,若是一纸圣旨宣陆言蹊进宫,没有恰当的理由安景行怎么拒绝?到时候欺君事小,暴露行踪才是事大。

    “父皇能相信吗?”安景行说着瞅了瞅陆言蹊,不是他不信任清和的医术,而是眼前这个人可是有前科的,这种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用过一次,想再用就难了。

    “别人装病父皇或许不信,但是我不一样!”陆言蹊说着对安景行眨了眨眼睛,自己可是有“外挂”的存在的!

    “什么意思?”安景行皱了皱眉,陆言蹊的做法其实并不高明,与当时赐婚之后的把戏是一样的,不过上次是本尊出演,这次是找其它人扮演。

    陆言蹊的法子就是装病,找一个身形相似的人,由清和配药,用药后无论是望、闻、问、切都会得出病重的结果,至于相貌,则是由茹烟出马易容,寻常人并不能看出端倪。

    但坏就坏在陆言蹊这一招已经用过了,虽然上次父皇不知道他是装病,但有言蹊十二岁和大婚前的两次大病,最后都安然无恙,这一次,想要父皇相信恐怕并不容易,再加上安承继现在正在用“病着”,逃避着突厥的惩罚,这种情况下,想要让人信服,更难了。

    “别忘了,王太医给我吃过什么?”陆言蹊说着点了点桌子,不管用的招数自然是一次都不会再用,但是管用的招式,只要是管用的,谁管它用过几次?

    安景行是真的把当初那个要命的药丸给忘了,现在听到陆言蹊听到,只觉得豁然开朗,此时言蹊装病,父皇只会觉得言蹊这是“病发”了,高兴之下怎么会追究言蹊病情的真假?

    “果然还是爱妃厉害。”安景行对陆言蹊这一点,着实是非常佩服,单论阴谋,自己就算十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陆言蹊。

    “当然!”陆言蹊话着昂了昂头,“我已经和大哥二哥说过了,到时候他们再演场戏,皇上那边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就是要辛苦你了。”

    陆言蹊没说为什么会辛苦安景行,但安景行确是知道原因的,言蹊病危,按照正常的发展,太子府与陆府就会反目成仇,太子府的势力又怎么会比得上威远将军府?可不就是辛苦吗?

    “这么辛苦孤,会有奖励吗?”果然,听到陆言蹊的话后,安景行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陆言蹊的下巴。

    陆言蹊感受到安景行的动作后,眨了眨眼睛:“肉偿怎么样?”

    安景行听到这话,狠狠地抽了口气,这个人,就知道撩自己!但现在明显不是办事的好时机,只能将心中的欲望压下:“父皇已经同意四弟出京了,现在情况不甚明朗,你注意一点。”

    虽然现在陆言蹊和安景行都不知道安景瑞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安景瑞已经有了疑点,那么就必须提防。

    “这个你放心,我也准备了化妆道具。”陆言蹊说着眨了眨眼睛,乔装易容什么的,他也是很擅长的,不是他自恋,自己这张脸走出去,简直就是一张活字招牌好么!

    “二哥会不会将你要去通州的事告诉四弟?”安景行皱了皱眉,虽然对陆言修他是信任的,但陆言修与安景瑞的关系,让他不是很放心。

    “这一点你放心,二哥比我聪明,有些东西,不该说,就是爹和娘也不会说。”说完后,陆言蹊心中那股怪异感又冒了出来,对于二哥和安景瑞,陆言蹊开始只顾着高兴,并没有去思考其中的蹊跷之处,但是发现安景瑞身上疑点重重后,陆言蹊就看到了以前自己没有注意的很多事:

    上辈子二哥和安景瑞在一起了吗?既然在一起了,为什么安景瑞不去救救二哥?若是没有在一起,这辈子二哥为什么会和安景瑞在一起?

    “我就是一问,既然你说不会,我自然也相信二哥,别多想了。”安景行看着陆言蹊沉思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连忙上来揉了揉陆言蹊的脑袋示意他回魂。

    “我看静王府最近的动静,恐怕是要按耐不住了,到时候估计会浑水摸鱼,你注意一些。”陆言蹊心中在想什么,自然是不能告诉安景行的,只能转眼笑笑,说起了另外的话题。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絮絮叨叨地不停,一时间有些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出远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安景行:爱妃真聪明!

    陆言蹊:那是!

    安睿:我给你下药不是让你们拿来算计我的!

    第99章 矛盾

    “你们听说了吗?”西元京城的大街上, 小贩与前来买东西的顾客小声地谈论着什么。

    “什么?”小贩旁边买菜的人听到有八卦,也加入了讨论的队伍。

    “小霸王那事儿。”虽然陆言蹊已经嫁给了安景行,但陆言蹊霸道的形象深入人心,几乎都叫他小霸王, 倒没几个叫太子妃的。

    “那么大的事儿, 怎么能不知道?听说太子府上近几日的太医就没断过!”有了呲了一声, 这事儿在京城都已经传遍了!

    “我怎么觉得这小霸王有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有个人摇了摇头,年龄看起来已经不小了,估计是对陆言蹊的事比较了解,说起来, 依照陆言蹊的“病史”,着实能说的上是多灾多难了。

    “没错, 上次也是这样,才过去多久?但是这次好像和上次不一样,据说太医已经在让准备后事了!”听到这话后,另外一个人也连忙说了一句, 以前虽然每次陆言蹊的病都闹得满城风雨,但是让着手准备后事,确是头一遭。

    没错,陆家的小霸王,现在的太子妃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这事儿不仅京中的达官贵人们知道,就连京中的百姓, 也都知道了。

    一旁的茶楼上,两个人听到下面的议论声,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可能!”夏思浩捏了捏拳头,低吼着,“前几日言蹊分明还好好的!”

    不用说就知道,这两人便是在陆言蹊出嫁之前,一起与陆言蹊在京城上“作恶多端”的夏思浩和周信鸿,虽然在陆言蹊嫁入太子府后,他们便很少再和陆言蹊在一起了,但真的朋友,又怎么会因为时间的关系而疏远?

    “冷静一些,咱们等等去太子府看看就知道了,说不定只是谣传,你别忘了,这种情况对言蹊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周信鸿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比起夏思浩来,还能勉强保持冷静。

    夏思浩听到这话,生生将心中那股子暴躁强压了下去,没错,言蹊已经不止一次让太医束手无策了,想到这里,夏思浩稳了稳心神:

    “你说的没错,咱们马上就去太子府一探究竟!”言蹊在出嫁后的确很少与他们来往了,但很多时候并没有忘了他们,就拿春猎举例,即使春猎提前结束了,言蹊也向夏家和周家送了不少野味。

    虽然东西不算稀罕,但夏思浩和周信鸿知道,这是言蹊告诉他们,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他身份的改变而改变,现在言蹊的病在京中已经传了四五天了,一直没见言蹊出门,即使是周信鸿和夏思浩,也有些坐不住。

    周信鸿和夏思浩这厢在商量着等等去太子府一探究竟,那厢,太子府也不平静:

    “无能为力?这是第几次无能为力了?”陆远一把揪住王良飞的衣领,声音大的惊人,一次是束手无策,二次是无能为力,三次是才疏学浅,还能有第二个理由吗?什么狗屁太医?分明就是赤脚大夫!

    “这……下官……”王良飞现在的两条腿几乎已经站不稳了,若不是皇上让他来确定是否是当初那粒药丸发挥了功效,他是真的不想来。

    不仅仅是因为太子殿下近几日的态度,更是因为听说在陆言蹊病了的第二天,陆远就开始向太子府上跑,王良飞可没有忘记前几次陆言蹊病重的时候,陆远的反应。

    今日专门选择大清早过来,就是想要避开陆大将军,谁知道江公公和院内那个叫茹烟的女管事,将他强留到太子回府,原本想着太子回来了说完就赶紧走,谁知道安景行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个朝服都没换的陆远?

    碰上了最不想碰到的人,偏偏地位还没人家高,只能战战兢兢地汇报自己知道的情况,果不其然被陆将军抓起来责备了一通。感受到陆远身上的杀意,王良飞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生怕陆远一个用力,自己的小命就呜呼哀哉了。

    “你,滚!”陆远也知道,自己抓着王良飞也没有,早在前天,清和就已经回到了太子府,大儿媳妇儿只是怀孕了,换个大夫一样调养,但小儿子现在却危在旦夕,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说完这句话后,陆远的手中一用力,直接将王良飞给推了出去,王良飞被陆远一推,可以说是直接飞出门的,飞出门槛后,王良飞狠狠摔到了地上,不过在看到陆远没有追上来的意图后,非但没有不高兴,还忙不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囫囵对安景行和陆远行过一礼后,便匆匆离开了。

    夏思浩和周信鸿刚刚走到太子府门口,还没来得及向门房说明自己的来意,就看到了太医院院首王良飞从太子府内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边走边在和身边的药童说着什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正准备问问陆言蹊的真实状况,就听到了前面两人的谈话:

    “大人,那陆将军也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您?”药童有些义愤填膺,在宫中,即使他们的官位不高,但也是各大宫女和后妃不能招惹的存在,因为他们能经常在皇上面前露脸,地位自然更高一等,但刚刚陆远简直就是蛮不讲理!

    “儿子命都要没了,自然不会有好心情,多担待点就好了,明天开始就不用再来了。”王良飞挥了挥手,心情倒不是很差,今天来确定过之后,明天开始就不用自己来给陆言蹊诊脉了,况且现在陆言蹊看着就活不久了,到时候皇上的赏赐不会少,今天所受的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大人说的是。”那药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只要不用再面对陆大将军那个煞神,就好了。

    夏思浩和周信鸿听到这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没有再继续跟着了,虽然他们不喜欢王良飞,但王良飞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轻易也不给外人诊脉,现在王良飞说陆言蹊不久于世,让他们俩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此时的太子府内,陆远也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坐在了安景行的屋内,看着安景行:

    “言蹊前几日还好好的,你们最近在搞什么?”陆远说着,瞪了安景行一眼,虽然他不知道陆言蹊和安景行最近到底在计划什么,但从大儿子最近几日的表现来看,也知道这件事有点猫腻。

    他是鲁莽了一些,但并不蠢,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的,要是言蹊真的不行了,大儿子绝不会这么平静。

    陆言蹊也的确没有告诉陆远他和安景行的计划,因为陆远每日都要上朝,陆言蹊对他这个爹的演技并不是很放心,所以只粗粗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会有大碍,具体是要做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这,陆将军你知道,太子府上的事,都是言蹊负责。”安景行脸上有一丝为难,摇了摇头,意思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言蹊不让说,所以他就不能说。

    “哼!”虽然不满,但听到这话,陆远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不得不说,安景行这句“太子府上的事,都是言蹊负责。”深得陆远之心,无论如何,只要小儿子是安全的,陆远也就放心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气息薄弱的人,陆远捏了捏拳头,“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以后一定有仰仗岳丈的地方。”安景行对陆远拱了拱手,虽然他们并没有告诉陆远具体的计划,但有些地方,也的确非陆远不可。

    陆远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提出看一看陆言蹊的状况,躺在床上那个不是自己儿子,陆远知道,即使长得再像,身形再想似,他也不是自己儿子,父子之间的血脉连接,不是一个易容就能够弄出来的,所以陆远连看一眼床上的人也欠奉。

    “不要太过分就好。”陆远说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到太子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该回府向夫人禀报情况了。

    安景行见陆远的动作,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外人的通传,说是夏家的三公子和周家的四公子求见,听到这两个陌生的名字,安景行有些没反应过来,若说夏家,他第一反应是夏一鸣,但夏一鸣在家中行二,而且也没有与哪个姓周的走得比较近。

    好在现在陆远还没走,听到通传,就知道是谁了:“是夏思浩和周信鸿,这俩孩子,以前同言蹊走得最近。”

    安景行闻言,心中思绪一转,就想到了什么,对前来通传的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让他们进来。

    随后,安景行便又转身,对陆远说了几句什么,陆运听到安景行的要求后,脸上的惊讶越来越明显,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看了安景行一眼:“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不过言蹊让我配合你,等等就按你说的做。”

    “多谢岳丈。”安景行说着,对陆远拱了拱手,原本是想着再过几日,但现在言蹊以前的朋友来了,顺水推舟,也未尝不可。

    夏思浩和周信鸿本来是抱着试试的心情,才向门房说明来意,毕竟他们家父辈虽然在朝中地位不低,但他们却是真真的纨绔,一点地位也没有,以前怕给言蹊带来麻烦,也没来太子府拜访过,就不知道太子会不会让他们进去了。

    但是让夏思浩和周信鸿没有想到的是,门房在进去通传后,没一会儿便让他们进去,原本他们还想向通传的人打听打听陆言蹊的情况,但进入太子府后,却被里面的气氛给吓到了。

    虽然每个人都在岗位上做着自己的事,来来往往的下人看着也正常,但夏思浩和周信鸿却从里面感受到了一股压抑,这种压抑,在他们家,只有祖辈发怒的时候,才会出现。

    太子府中严肃的气氛,再结合刚刚听到王太医的话,让夏思浩和周信鸿的心向下沉了沉,恐怕他们来之前的想法,太过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