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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唐婉仪听着孟爷的分析蹙眉不解道:“孟爷为何如此肯定?”

    孟爷轻笑了声,神情多有得意。

    “这人心不难猜,与唐斯年交手这么多次,你还不了解他的脾气吗?

    唐觅那丫头有点手腕子,若真是当初算计好的为了整你,她出来后绝对不会离开唐斯年的。

    而且,现在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她把进去的这笔账算在了你的头上。”

    唐妏仪哼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说话做事可是要讲证据的。”

    “跟你没关系,可不代表跟别人没关系,王浩供出的货点是谁的?

    你我心里有数。

    妏仪,你没孩子所以娇惯妏婷我没意见,但是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得让她心里有数,不然酿成大祸,会把你拖下水的。“

    唐妏仪翻了下眼皮,果断的摇头,“不可能,妏婷性格是骄纵了些,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是妏婷做的。

    你也知道我宠她,所以这些掉脑袋的事情,我都不会让她插手,她从哪里知道的货点?

    这么大的事,她绝对没那个胆子。“

    孟爷叹了口气,感觉怎么说都说不通,便直接加大了力度。

    “那如果没有熟识的人介绍,王浩能拿走这么大一批东西?

    当然,你也可以说王浩手里的东西是唐斯年给他为了污你用的。

    但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

    按照唐斯年的手段,想逼王浩卖出背后的人不难,为何仅仅只曝出了货点?

    因为王浩的有命脉掐在背后的人手里,这个货点自然也是背后的人授予他可以说的。

    货点一封,你缺了多少东西,帐为何对不上,便无处可查了!

    货就是从你这流出去的,而且就是自己人做的,你好好想想吧!

    别和外面那些没见识的东西一样,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这一环一扣外面人无法知情,你自己应该有数。”

    -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唐妏仪。

    是啊!

    宁死不说背后的主子,却敢爆自己的货点,不就是为了怕自己查到少了东西吗?

    那妏婷为何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一个傅礼初?

    背后又是有谁帮了她?

    她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么周全!

    唐妏仪气愤的咬了咬牙,自己平日里确实太宠她了,宠的有些无法无天,连她都敢算计了?

    【44】

    段秋寒将照片放在唐斯年的桌前。

    唐斯年手中夹着烟,拿起照片仔细的观看,像素十分模糊,黑袍与夜融合。

    但素白的侧脸一眼便能看出,是她。

    段秋寒说道:“她消失的两个月里,这是唯一出现过被拍到的身影。

    唐妏仪那边的事,应该都是她做的。”

    唐斯年笑了笑,“像她的性格,有仇必报。”

    段秋寒不明白唐斯年为何还笑的出来,“哥,你不觉得她疯了吗?

    我以前怎么没瞧出这娘们儿这么狠啊?

    一个人去单挑唐妏仪?要是被抓到,连全尸都存不住!”

    “可不是没被抓到吗?她比你想象的要厉害。”

    唐斯年第一次正面夸奖她。

    她说到也做到了。

    她不想自己找到她,便真的找不到。

    狸猫在她离开之后便一直跟着她,可一眨眼的功夫人便跟丢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身影。

    她是谁?

    她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

    如果那么害怕说出口,那他不问便是了。

    何至于要决绝的离开呢?

    唐斯年看着桌上的照片,突然有一刻失神,随后笑着将照片点燃丢进烟灰缸。

    看着照面因为火的热度卷缩成一团,好像是谁的心,铺展开又慢慢的收缩,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让你查的查到了吗?”

    段秋寒用喉咙嗯了声,听起来非常虚。

    唐斯年抬眸打量他的表情,定是有什么不好张口的话。

    “说吧!查到什么不能说的了?”

    男人的身体靠在椅子上,看着坐姿十分轻松,可是眸子中的冷冽,让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我和卢亦禾被骗了。”

    段秋寒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脸上一热。

    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办过这么丢人的事儿?

    关键阿川那妮子也是,她没有被换房间倒是如实的说啊!

    自己怎么也会想办法调动,里面的人骗了他们,他们就真的以为房间换好了,她在里面安全了。

    唐斯年垂眸轻笑了下,低头点了支烟,细微的火光一闪而过。

    他连抽了几口,似乎在用烟来压下即将勃发的情绪。

    “秋寒。”

    他的声音有点哑,眼神似乎也迷茫了些。

    段秋寒从近到他办公室后,连坐都没敢坐。

    这要是以前早就栽歪在椅子里恨不得还得倒杯酒来。

    “哥,你不用说,我去领罚。”

    唐斯年黑色的衬衫下,掩盖着他胸前略有的起伏。

    “领罚的事,晚点再说。谁做的,查到了吗?”

    段秋寒摇了摇头,“还没。”

    唐斯年夹烟的手指向门口挥了两下,喉结上下滑动,极淡的说了声:“滚。”

    段秋寒立马脚底抹油似的跑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帮他关好门。

    唐斯年已经忍到了顶点,自己再不走,桌上的玻璃烟灰缸估计就得砸到自己的头上。

    他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走起路来也显得漫不经心,眉宇间有那么一丝不是滋味。

    他刚刚和唐斯年撒了慌,其实,查到了。

    -

    唐斯年起身走到门前。

    修长的身影俯视着地面毛毯上的银色长方形物体。

    他弯腰捡起,这是刚才段秋寒着急离开时掉落的东西。

    他用手指夹着放在眼前看了看,U盘。

    转身坐回椅子上,插入电脑中读解到里面唯一仅有的有一个文档。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鼠标,只听按动鼠标清脆的咔咔声,越来越快,快到听不出他再点击什么。

    那些凌乱的污浊的画面,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眸中关越来越冷,可嘴角确实永远向上的弧度。

    他给段秋寒发了一个信息。

    【自己去领罚。】

    “嘭。”

    巨大的声响。

    斯诺顶楼瞬间安静下来。

    唐斯年办公室的玻璃,被他用桌上巨大的烟灰缸,扔过去砸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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