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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秦冬冬听到老爸在向别人介绍他,赶忙从程坤手里挣扎出来,走到程东平跟前,伸出小手“你好,我是秦冬冬,今年9岁,在实验六小读三年级。”

    秦冬冬为了看清程东平的脸,使劲仰着脖子,一张稚嫩的小脸满是认真和好奇。

    程东平露出罕见的微笑,却没有去握他的小手,而是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说“你好,我是程东平,你可以叫我程伯伯。”

    第6章 我的闷骚你知道

    一行人来到某公园附近知名的日料餐馆“松原”,程坤订的这个包间不仅宽敞,环境也好,与松原的后院只有一门之隔。

    松原的后院是原汁原味的日本园林,小桥流水间几尾锦鲤畅游其中,岸边松枫相映,树下石子、白沙毫无杂质,整个环境让人观之平心静气。

    虽是初秋,但夕照日头还很足,斜阳余晖正好照进室内,屋里颇有些热。

    程东平进到室内便把外套脱了,此刻穿着白衬衫,扎着一条灰蓝色的领带,腰背挺拔的跪坐在榻榻米椅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秦楠忍不住偷眼瞧着,见他白衬衫下有鼓溜溜的胸肌,肩膀也宽阔结实,虽然三十八岁了,但肚腹处毫无赘肉,腰线紧实,撑得白衬衫利落整洁。

    这样的程东平在秦楠眼中充满了禁欲气息的诱惑,真是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想犯罪。

    程坤见秦楠站着没动,便提醒他,“怎么不坐?你不是说要我请你们吃大餐嘛。”

    秦楠这才缓过神来,笑着说“程总言出必行,松原这么贵的馆子,我还真没来过几次。”

    说完回头找儿子,发现秦冬冬早就跑到庭院里玩去了。

    程坤说“主要我大哥喜欢这边安静,咱们今天是跟他沾光了。”

    说完又笑嘻嘻的看向程东平,“大哥,要不这顿记在你的账上吧?”

    程东平不置可否,先喝了一口茶才说,“我没打算管你的饭,不过你今天沾秦楠的光,这顿我请了。”

    程坤嘿嘿笑,用胳膊肘怼了怼秦楠,“你好大的面子,我自从回国之后还没吃过大哥请的饭。”

    秦楠温和一笑,“以后还请程先生多指教。”

    他没急着道谢,更没有推辞,反而落落大方的承了情,这种表现不免让程东平对他刮目相看。

    在程东平的印象里,秦楠一直是个腼腆羞涩的年轻人,不想这些年未见,已经出息成了一枚人物。

    程东平对秦楠有了新的认识后,不免认真打量起来,发现秦楠和他之前见过的娱乐圈中人也不太一样,不谄媚,不浮躁,不做作,难得的气质沉静。

    秦楠自然也感受到了程东平的目光,只是佯装不察。

    多年前他千方百计都不能引起男神的注目,如今却是如此轻而易举,秦楠终于明白不是自己之前运气不好,而是自己当年不够优秀才入不了程东平的眼。

    有了这样的认知,秦楠的自信又提升了几分,看来他和程东平之间也许比预想的更有戏。

    秦冬冬从院子里跑回来,规规矩矩的脱了鞋子,膝行到爸爸身边坐好。他被秦楠教育的很好,虽然这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十来岁的孩子知道努力克制,没大吵大嚷的找饭吃。

    别人不知道,秦楠自然了解儿子此时的窘迫,便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士力架递给他,秦冬冬是个小大人,怕对面两个叔叔伯伯看见了笑话自己,忙把士力架藏在屁股底下,宁可饿着也不能让人小瞧了。

    程家兄弟怎么可能看不到他的小动作,程东平闷笑,但没有点破,倒是程坤口快,说“冬冬,你这是打算吃巧克力饼啊?”

    秦冬冬被戳破,小小的脸面实在挂不住,涨红了脸对着程坤横眉立目。

    秦楠也笑,原来他还想不到这孩子如此正经的性格随谁,今天对面坐了程东平,对比之下真是惊人的相似,只是别人不知内情想不到这层,否则一定也要感慨。

    “老二,你别只顾取笑孩子,去催催菜,冬冬肯定饿了。”程东平说完,对着秦冬冬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秦冬冬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谢谢程伯伯。”

    秦楠看儿子的小样,不禁疼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转头正对上程东平的目光,秦楠便对他笑了笑,算是感谢他对儿子的善意。

    程东平是个非常喜欢孩子的人,这好像和他平时冰山总裁的设定不符,但又在情理之中,他比弟妹年长很多,算是把两个小的从小带大,对孩子,他极有耐心,也非常了解孩子的想法,因此小孩子也很喜欢他。

    只是天不作美,如此喜欢孩子的程东平,身边却没有一个小孩子能常伴身边。他自己的孩子就不用说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婚,必然不会与卢潇潇生下后代。而程坤也不争气,女朋友如过江之鲫,侄子侄女却一个也没有给程东平送到眼前。

    要说盼望孩子,恐怕程东平的热切不再程父程母之下,尤其是这些年,年纪越长,想法越强烈,只恨自己年轻时太专注事业,忽略了爱情婚姻,搞得现在如此狼狈,人到中年却没有孩子承欢膝下,这种缺憾对于事业圆满,大家庭幸福的程东平而言尤为扎心。

    也正因此,程东平见了活泼知礼的秦冬冬才觉得格外合眼缘,爱屋及乌,再看秦楠也觉得格外顺眼,不似娱乐圈那些乌烟瘴气。

    秦楠作为影帝,虽然只是匆匆的一次对视,但他完全读懂了程东平目光中的含义,程东平对他不反感,甚至很有好感,当然还不可能是那种基于爱情的好感,但这就足够了。

    秦楠蛰伏十年,等得便是程东平能给两人开个好头。

    程坤出去催了一次菜,很快佳肴便摆上了桌。程坤粗中有细,别看总拿秦冬冬开玩笑,关键时刻不掉链子,专门给大侄子点了炸天妇罗、铁板烧鱿鱼和酱油炒饭。

    几个大人口味重些,点的都是些生鲜,就着梅子酒,聊着工作,席间气氛很是热络融洽,即使程东平不喝酒话也少,但他是个好听众,正好秦楠也不爱抢风头,两人便笑着看程坤胡吹乱侃。

    席间秦楠起身给程家兄弟满了一次酒,再坐下时,便觉得自己的脚碰到了一条温热的大腿,秦楠看向儿子,发现儿子正嘿嘿冲自己笑,便以为这大腿是秦冬冬的,忍不住用脚趾蹭来蹭去的瘙痒逗他。但搔了半天,却不见秦冬冬躲,反而把酱油炒房吃得浑然忘我,完全不像他平时怕痒的样子。

    秦楠猛然惊觉,难道这大腿属于……

    秦楠对面坐的是程东平,十有八九便是他的大腿,如果不是他的,那只能是程坤的,但以程坤的性格,自己搔了这半天,怎么可能不大惊小怪的喊出来,还能在对面泰然自若?

    如此推断,这条腿不是儿子的,不是小叔的,那就只能是对面人的了。

    秦楠心里合计,面上却不显,还佯作不知,继续持杯笑看程坤演讲。

    其实他内心早就百转千回的算计过,自己用脚搔程东平,程东平明知不可能是程坤和秦冬冬,那他为何不出声制止自己,哪怕只是咳嗦一下提示自己搔错了人也好。但程东平保持了蜜汁沉默,为什么?

    一种可能是,程东平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搔过,这么撩过,懵逼了;另一种可能是,没拒绝便是默许,程东平很享受自己的“服务”。

    无论哪种,秦楠觉得都不能阻止自己继续搔下去。因为程东平的大腿搔起来实在是太有感觉了,温热,有力,韧性十足,简直不能更好搔。

    秦楠忍不住从单纯的搔变换成了用前脚掌搓整个大腿,力度时轻时重,有时是轻轻滑过,有时是用力搓过,且时快时慢,变幻无常。

    秦楠脚下忙碌,但面上十分平淡无奇,他甚至没有和程东平对上眼神,因为他也怕一个眼神就暴露了自己的“龌龊”和贪婪。他打算这么天荒地老的搓下去,搔下去,只要程东平不制止他。

    程东平到底有没有发现秦楠是故意的,当然没有,谁能想到秦楠会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干出这种下流勾当来,何况程东平对他印象还很不错。

    而且他在刚被搔到的时候,便盯着秦楠看了半天,却发现秦楠跟他完全没有目光交汇,倒是一直关照着秦冬冬,与别人聊天时,还不时照顾下儿子,因此他猜想秦楠定是把自己当成了秦冬冬。

    这样一想便通了,也就不好当时揭穿他,免得大家尴尬。因此程东平便默默忍”xiang”受了很久。久到估计秦楠再搔下去腿也要抽筋的程度。

    其实程东平为了避免大家尴尬,完全可以直接把腿拿开,或者借口去洗手间直接站起身,然而他并没有,因为男人在某些时候是不能站起身或者随意挪动腿部的,毕竟腿间鼓起的一大坨被别人看到也太不文明了。

    第7章 闷骚影帝主意多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散席时几人都有点意犹未尽。

    程坤高兴之余把自己给喝多了,虽不是大醉,但肯定开不车了。

    秦楠因为蹭到了男神的大腿,兴奋得贪饮了几杯,竟忘了助理请假的事,也面临无人能送的窘境。

    三个大人中只有程东平滴酒未沾,他先是给自家司机打了电话让他送程坤回去,又问秦楠,“你们两个怎么回去?”

    秦楠也正在发愁,换做普通人直接找个代驾也就解决了,但他身份特殊,得注意保护隐私,而且秦冬冬同学这会儿已经心大得躺在榻榻米上睡着了。

    刚才大人们只顾着谈笑,竟忘了孩子的事儿,也是秦冬冬懂事,没闹着要走,反而省心的吃饱了就玩,玩困了就睡。

    秦楠舍不得叫醒孩子,对程东平说,“孩子睡着了,我让前台叫辆出租车,等一会儿我们再走。”

    程东平这才注意到睡在爸爸腿边的秦冬冬,他有心想帮忙,但一想到刚才和秦楠之间的“小摩擦”,心里还是有些介意,又听秦楠有了妥帖的办法,便说“那也好,我明早还有会,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推开和室的门出去了。

    其实程东平是个外冷内热,绅士风度刻到骨子里的人,若是放到平时,秦楠父子遇到这样的小麻烦,他绝对会主动帮忙,送俩人回家。不过今天情况实在特殊,虽然知道秦楠不是有意蹭他(大雾),但作为一枚直男被另一个男人蹭得起了反应,心里不膈应那是不可能的,最终还是尴尬症战胜了绅士癌,狠下心没帮忙。

    秦楠见程东平并不热心,心里有点凉,又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刚才撩得太狠,吓着对方了。

    秦楠明白面对程直男还需张弛有度,不能急功近利,万一吓跑可没地方哭去,遂决定还是得做回“白莲花”。

    程家的司机来了之后,先把程坤架上车,程坤半醉半醒的说, “大哥,别走啊,咱们换个地方继续。”

    程东平不想和酒鬼多说,强行把程坤塞进车里,叮嘱司机说,“送他回家,别惊动了我爸妈。”

    司机应了,又帮程坤绑好安全带,这才驾车而去。

    程东平安置好了程坤便去停车场取车,本可以直接过去,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从前门绕行,顺便看看秦楠父子打到车没有。他有些后悔刚才没帮忙,自己和秦楠那点小误会真是不足挂齿,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计较,若因为他的小气把秦冬冬弄得感冒着凉,实在心下难安。

    程东平正想着,一转弯就看见秦楠背着熟睡的秦冬冬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这才看清楚父子俩的狼狈样。

    秦冬冬虽不是小胖子可也不是个骨感少年,个子又比同龄孩子高,这时睡得正沉,全幅体重结结实实压在老爸肩背上,秦楠体力不支,被压两腿直打颤,脖子都抬不起来了。

    秦楠的惨样终于打动了程东平的恻隐之心,他先是脱下外套搭在一旁的小树上,紧接着把孩子从秦楠后背扒下来,打横抱在怀里,又对秦楠说,“我衣服在旁边,你给孩子盖上,晚上风大。”

    秦楠从善如流,立即照做。他从树上拿下程东平的外套,知道这时男神背对着他,便迅速将外套凑到鼻子底下嗅了一下,程东平的体味扑面而来,瞬间充满鼻腔。

    太刺激了,秦楠觉得自己要晕倒。

    为什么就没人发明一种能储存气味的随身装备呢,真是人间憾事,秦楠对男神的外套依依不舍,但也不敢拖拉太久,偷闻之后赶紧盖在了儿子身上。

    程东平问他,“你们怎么不在里面等?”

    “这附近不好打车,我在里面等心得急,本想出来试试运气,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重,早知道在里面等到天亮我也不会出来的。”秦楠揉着肩膀发牢骚。

    程东平抱着秦冬冬走在前面,边走边说“这孩子不沉,是你该加强锻炼了,我送你们吧,这附近确实不好打车。”

    秦楠的计划得逞了!

    程东平不了解他,但他非常了解程东平,面对绅士程,不用点苦肉计不行。

    秦楠得偿所愿,心里美滋滋的跟在程东平身后,上车的时候,他没坐在前排,而是抱着孩子挤到了后座。

    秦楠既然给自己的定位是“白莲花”,就得付出点代价,他可不想“亲近男神一时爽,人设崩了火葬场”,虽然机会难得,但不能表现得太饥渴,还需端着点才好。

    “你家住哪?”

    “xx公馆的西区。在四环边上。”

    程东平把车开上了四环,接近午夜的环路畅通无阻,车子稳健快速的行驶着,应该很快就能到家。

    秦楠头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的灯火阑珊,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爱上程东平。

    这显而易见,他的男神是如此的优秀,人品又是如此纯善,性格又这么稳重可靠,外形更不用说,实在是男人中的真男人。

    一时间,秦楠对程东平的爱意有些汹涌的克制不住,盯着前排人的侧脸看不够。

    程东平的侧脸很立体,眉眼分明,鼻梁挺拔,下巴的轮廓充满男人味儿,美中不足是有淡淡的法令纹,但这法令纹在秦楠眼里也是性感的,严肃的性感。

    程东平感觉到后排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正好与秦楠碰上,因两人各怀心思,碰上的瞬间又都赶紧转开。

    车里很安静,高级轿车行驶时连胎噪声都听不到,程东平不喜欢听广播和音乐,这时车里只有秦冬冬轻微的鼾声,也幸好有这声音,否则两人会更加尴尬。

    去秦楠家要路过那片著名的体育场馆,车开到那边时,秦楠出声说道, “我记得程坤出国那年,这里还没修好。”

    程东平因秦楠的话看向窗外造型独特的体育场,午夜的霓虹仍在,照得这里恢弘一片,它依然是地标性建筑,只是和当初的盛况比起来,现在有些斑驳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