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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节
    虽说也不用她做什么,但每个客人招呼几句,这么一天忙下来,也是够累人的了。

    一般,像这种情况,也是可以请妯娌出来帮着忙活的,赵松梅也让人去跟她说了一声,但她却借口说是浩哥儿不舒服,她要照顾孩子,不能来帮忙应酬了。

    对此,于妈妈是巴不得她不要出来,问过一声,见人家拒绝,便再无二话,利利索索的就去回了话。

    这妯娌间难免会有个比较,大少奶奶身怀有孕,难勉有精神不济的时候,若这时候二少奶奶跳出来搅和,就免不得会对自家奶奶有影响,不出来亮相,那才叫好呢,以后人人都只知有大少奶奶,而不知二少奶奶。

    哦,不,也不是不知二少奶奶,想当初自家少奶奶成亲时,二少奶奶也在各家贵妇中出了一回名,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嘿嘿,想来若她不出来改变一下形象,估计以后人人说起这位奶,只怕都不会是好印象。

    于妈妈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在这候府中,谁也盖不了自家少奶奶的风头。

    赵松梅倒也没想那么多,若多一个人帮忙,便是个免费劳力,她也没什么不乐意,若不愿意来,她自个也能承担,半点不惧。

    忙碌之余,她还有精力,让人叫杜三过来,吩咐他事情。

    “少奶奶叫小的来,可是有事吩咐?”杜三垂首问道。

    “确实有些事,候爷受伤这事你知道吧!”赵松梅不紧不慢的说道。

    “瞧少奶奶说的,候爷受伤这么大的事,如今满府皆知呢!”杜三难得绷起一张脸来,为表示他的沉稳,不想让少奶奶一句话,就让破功了。

    “嗯,候爷受伤的时候,是受了成郡王府的牵连,听府中的护卫说,当时在醉仙楼吃饭的成郡王被人行刺,咱们候爷是受了不妄之灾!”赵松梅说着外人不得而知的内幕。

    杜三自是没听说过,要说那些护卫,也是个个嘴严的,别说平时从不乱嚼舌根,就说这事儿,事关候爷,且还牵连着成郡王府,可不算是小事,自是没一个敢大嘴巴,拿出来乱说的。

    别说杜三之前不知道,就算他有心想去探听内幕,也不可能探出什么来。

    如今听赵松梅说起,他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少奶奶的意思是?”

    他当然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自家少奶奶是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这些事的,定是有事要吩咐。

    “成郡王这样的身份,被人当街行刺,想必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对于那些刺客,少不得要严查的,到时候说不定各相关的衙门也都要牵扯在内。”赵松梅依旧慢悠悠的说道。

    “成郡王乃皇孙,被当街行刺,确实不是小事,若是惊动了皇上,让大理寺清查此案都有可能。”杜三想了片刻回道。

    “我的意思是,前阵子我的车驾出行,不也被行刺了么,我就在想啊,这京中的乱臣贼子,难免不是一伙的,可惜我一个妇人,就算报了官,也引不起什么重视,但成郡王,龙子凤孙的,这就不一样了……”

    身份贵重,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啊!

    杜三听着,却是惊得呆了呆,这是要祸水东引啊,不过,这主意倒是极好,但是,那可是郡王府啊,要是让人知道被他们利用了一把,这怪罪起来,可不得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妙的主意,都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把……拖下水来。

    “小的明白少奶奶的意思了,这就去办!”杜三利索的应了一声,少奶奶一介女流都不怕,他怕什么,再说候府也不是一般人家,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第五百三十六章劝说

    “老奴的意思是,大少奶奶才干出众,虽说怀有身孕,但怀相极好,并不影响什么,候爷如今这情形,却是不能再劳累,再则你也有些春秋,以后养好伤,也得以多修养为主,怎么着,有你在一日,也能对后辈多庇护一日不是。”申管家坐在一圆凳上,而对着宋清辉,语重心长的说着。

    “她一个女流之辈,能管好么,我的意思是让远哥儿,不过这孩子,好像也忙得没个闲的时候。”说到宋天远,宋清辉不由皱了下眉头,瞧着他受伤后,远哥儿的表现,让他也颇有些不满。

    犹其是在他受伤醒来之时,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这世间最重孝道,他的孝道呢,他真是没看见。

    这两日清醒过来,他倒也总在跟前侍候着,但相比较起来,总觉得还是欠缺了些,再则,虽说远哥儿很讨他喜欢,但是也没表现出什么惊人的才能来,甚至在庶务上面,比他还不如,因着是读书人,平时表现得还颇有些视钱财如粪土的感觉来。

    “呵呵,二少爷要忙于公务,实在不宜分心忙这些闲杂之事,若因忙于庶务,而耽误了正经事,岂不是得不偿失?”申管家笑呵呵的说着。

    宋清辉听着,也十分赞同,公务十分要紧,确实不能因为忙于这些闲事,而耽误了正经事,赵氏一介女流,又不会有公职在身,确实最适合帮着料理这些事务。

    “那就听你的,你老的眼光向来不会出错,赵氏我瞧着也是个能干的,这些时日料理家务,府中上上下下,也打理得十分妥当。”对于赵松梅这个长媳,宋清辉还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则儿媳对他也十分孝顺,他也得给人点面子不是。

    “候爷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老奴还在时,总能帮着候爷些,待老奴不在了,候爷倒也可以倚重大少奶奶些,我虽老眼昏花,却少有走眼的时候,候爷若信得过,就听老奴一声劝。”申管家在候府待了一辈子,对候爷自然也不会有二心,虽说候爷很多时候有些拎不清,小错不断,但大错也没有犯过。

    “你老何出此言,若没有你,咱们这府上……”这府上岂不是要乱套了,宋清辉想着,虽然这老头子有时候真是很讨厌,但不得不说,有他在,这府上怎么乱也乱不起来。

    他这辈子,也都习惯了有他在旁边指手画脚的,现在却跟他说什么不在了的话,再联想着自个现在,躺在床上头都不能转动一下,心下不由升起一股凄凉之感。

    “唉,人总是要走的,老奴比候爷大了那么些岁数,总是要比候爷先走一步,只老奴也算是看着候爷长大的,总归是盼着候爷好,也想着在走前,给候爷把府中之事都安排好。”申管家叹着气道。

    候爷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好在儿子并不全是无能之人,大少爷就很好,只是候爷看不清,他总得提点几句。

    “申叔,你老康健着呢,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赵氏好,家中的庶务,以后都交给她打理就是,我其实对这些也是有些不耐烦,只是你老一直盯着我,要让我亲自打理着,我也都是照做的。”宋清辉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怎么听着怎么伤感。

    “是啊,虽说你才干欠缺,倒底还算信得过我们这些老人,也正因为此,我才在你身边忙活了一辈子,不然,我也学人家,早就告老了。”申管家摇头叹气道,候爷虽说缺点一大堆,但还算听得进他的话,也正因为此,他也就在府中待到了今日。

    宋清辉听着那直白的话,噎得他差点没翻白眼,我虽然自己也觉得自己才干稍差,但你也不能这么直白的当着我的面说我不行吧,若是换个人在他面前这么说,他准得翻脸了,怎么说,我现在还是候爷的身份吧!

    “你老告什么老啊,我如今这样子,你说什么也不能现在就走了。”怎么也得等我好了再说这事吧!宋清辉这心里,一时有些飘浮不定,这老爷子要是走了,他这心里还真是没底了。

    想当初,他恨申管家也是恨得不行,却也没生出想赶他走的意思,现在他这个样子,心里本就不得劲,更不能放他走了。

    当然,他也不是不能体谅他年纪大,想退下去的意思,但不管是什么时候,绝对不能是在他受伤这时候走。

    申管家听着他这话,跟孩子撒娇似的,不由又笑了起来,候爷这人,还真是永远都长不大了。

    “你放心养伤吧,我没想在这个时候走,虽说我现在也干不了什么事,但好歹有我盯着,这府中也不能出乱子来,只是我说的话,你总要听得进去,这府中嫡庶得有别,世子之位,也要早些立下,你也不年轻了,这传承之事,总得早做打算才好,想当初你不过十岁年纪,老候爷就为你请封了世子……”

    申管家说着,便又是一阵叹气,这府中嫡庶不分,世子之位悬而未绝,让别有用心的人,生出多少心思来,这府中的乱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人都瞧得清楚,也就候爷还什么也察觉不到似的。

    “你是在怪我没早日立下世子啊,我那不是觉得远哥儿……”宋清辉说着,便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刚刚申管家还说什么嫡庶有别,他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让他立嫡长子呢,只是长子对他的态度,向来冰冷无情,让他做了世子,他觉得自己这候爷之位,都怕会有些不稳了。

    不过平哥儿成亲之后,待他的态度似乎也有所改变,长子媳妇对他似乎也还不错,想他受伤了,第一时间过来照顾着,有是让人请太医,又是盯着人熬药,怕他养伤太无聊,还安排几个丫头,过来陪着他说话解闷,这处处都妥贴得很。

    反观远哥儿就差太多了,受伤的当日,他都没看到过他,再则,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时,楚姨娘还在他房外生事,将他生生从昏睡中给吵醒了,这哪是想让他好好养伤的态度啊!

    “候爷心中所想,老奴也明白,只是传承是大事,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候爷可得睁大眼睛瞧好了,咱们老候爷得来的基业,可是不易!”申管家语气瞬间变得严厉起来。

    宋清辉听着他这话,不由心中一颤,脑子中想起了一句话:“传承大事,不得以个人喜好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