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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要!都要!”薛陆拉着钱氏道。

    怎么可能不要,都是他的亲人呢。

    第47章

    薛陆和钱氏说好了, 然后送钱氏回去便去找常如欢, 他知道常如欢和薛竹说的上话便去二房找她们,谁知周氏却说二人往后山去了。

    薛家庄背靠着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 山上荒草丛生,树木高大的倒是少, 平日偶尔有人在山上挖个洞捉捉兔子什么的,平时少有人去。

    虽然疑惑但薛陆还是出门了, 只是他刚出家门,便看到薛竹和常如欢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薛竹才十岁,是个活泼的性子,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却很聪明。在薛家这一辈的孩子里,常如欢最喜欢的就是薛竹了。

    薛竹远远的瞧见薛陆,拉着常如欢笑道:“五婶, 五叔来找你了。”说着蹦蹦跳跳的先跑进家门了。

    常如欢看着薛陆,轻笑道:“和娘说完了?”

    “嗯, 娘子, 咱们回去吧。”薛陆挠挠头,走上前拉住她,“这两日的功课还得补上呢。”

    两人回屋收拾了东西,便回了县城。

    薛陆落下了功课, 一回县学就努力的追赶进度。因为临近年末县学的学生都有考试,所以这时候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常如欢明显发现薛陆更用功了,晚饭后不是在读书就是找常海生询问问题,夫妻两个说话的时候都少了。

    县学考完试后, 薛陆综合成绩得了乙等,虽然够不到甲等,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就是他的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同窗也对他刮目相看,就连平日不苟言笑的夫子都夸奖他进步很快。

    薛陆怀里揣着特意从街上买的零嘴,心里想着回去和娘子好好说说话,不经意的就看到张武揽着一女子从街角走过。

    也不知怎么想的,薛陆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张武带着女子进了一栋小宅院。

    张武做事不正经,薛陆站在门口都能听见张武与女子调笑的声音。

    张武不知小声说了什么,那女子娇笑道:“你惯会哄我,我还听说你看上一个书生的娘子呢。和那小娘子比我俩谁更好看?”

    张武哈哈大笑,毫不避讳,“你说的是薛陆那蠢材的小娘子吧,那小娘子的确漂亮,我也没法说你俩谁更好看。要不下次我把人弄来,把你俩比较一番...”

    听见张武满嘴的胡话薛陆气的青筋暴起,恨不能立即冲进去将人打一顿。他强忍住怒火继续听下去,就听见那女子娇笑的捶打张武,两人闹做一团往里走去,又说了什么薛陆也听不见了。

    张武居然还在肖想他的娘子!他上次去家里道歉是骗人的!

    薛陆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他满脑子都是张武那下流的话。

    他恨极了张武,从没像现在这么愤怒这么想将一个人给弄死。

    若是熟悉薛陆的人看见他此刻的样子也一定奇怪,如此之人也能露出这等表情。

    薛陆瞥了眼附近,因为天色已黑没了行人,小宅子隔壁一只狗叫了几声也没了生息。他看了眼没关的院门,突然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他要弄死张武,就算弄不死他也得把他揭一层皮!

    薛陆满腔的怒火,他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担忧,也忘记了张武有个做县令夫人的姑母,他掏了掏怀里,发现刚买的火折子还在,便下定决心小心的推开门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但空荡荡的,屋内还能隐约听见张武和那女子欢好的声音。薛陆环视一周发现了灶房。

    他小心的进了灶房,就着淡淡的月光看见了堆在角落里的一小堆柴禾。

    烧死他吧!就算烧不死他烧掉他条胳膊腿的也能让他解解气。

    薛陆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决心,抱起柴禾小心的搬到张武所在房间的门口,然后又返回灶房找了一根木棍,将木棍斜放着将门堵上。

    做好一切用了连一刻钟都不到,薛陆眼睛明亮,抬头看了眼屋内淡淡的灯光下映出的人影,扯了扯嘴角摸出了火折子。

    火苗慢慢的升起,在黑暗里照亮一小块地方,屋内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正渐入佳境翻云覆雨。

    薛陆走出院门躲在角落里,等看到里面火光大了,这才捡了块石头扔进隔壁院子里。

    院子里的狗叫个不停,屋里的主人听见动静出来查看,然后发现了火光,紧接着便听到他喊救火的声音。

    薛陆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他淡定的看着人影提着水桶跑进院子,这才扯了扯嘴角双腿颤抖着从黑暗里走远了。

    他回家的有点晚,常如欢问了几句,他也只是找借口敷衍了过去。常如欢白日写了一天的话本子早就累了,早早洗漱完便躺下睡,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薛陆的不同往常来。

    薛陆躺在炕上,平静的听着自己快要飞出来的心跳,心里有忐忑有紧张,在看不见的角落竟然还夹杂着一丝报仇雪恨的快感。

    曾经他跟着张武瞎胡闹,觉得张武的人生才是他羡慕的。但是他成亲后才发现以前错的太离谱,他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

    他有了喜欢的人,有了让他愿意付出所有努力的娘子。他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他不容许有人在背后偷窥着他的娘子,破坏现在的好日子。

    薛陆一夜未睡,第二日脸色挂了两个黑眼圈。但好歹将心底的忐忑和不安强压了下去,表现的和平日里一样。

    好在今日不用去县学,要不然他非得在课堂上睡过去不可。

    常海生瞥了眼薛陆,显然是想多了,饭后避开常如欢隐晦的对薛陆道:“就算是放假了也不可懈怠,不能凭着年轻就放纵自己。做人要学会克制自己,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妻子,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啊?”薛陆一脸懵,根本没明白常海生的意思。

    但紧接着他见常海生皱眉,赶紧点头,“哦哦,知道了。”

    他以后再也不熬夜了,还得早睡觉才行啊。

    岳父实在太严厉了,熬夜不睡觉都上升到做人上了。

    常海生摇头叹气,像是感叹孺子不可教一样,回去抓住常如年念书去了。

    薛陆回到房里常如欢正铺了纸打算趁着没回薛家庄的时候多写点话本子。薛陆询问道:“娘子,我觉得岳父对我有意见。”

    常如欢头也不回,问道:“怎么了?”

    薛陆有些低落,“我不过是昨夜失眠没睡就被岳父教训了一顿,说什么年轻人要克制自己,对自己对娘子都好。我安安静静的失眠又没吵到娘子,怎么就对娘子不好了呢。”

    听完这话,常如欢差点笑出来。她从没发现她爹这么可爱呢。

    还有她的蠢夫君也真的蠢的可爱。

    “你昨晚为何失眠了?”常如欢不经意的问。

    薛陆浑身一抖,颤声道,“没....”

    还没说完又听常如欢补充道,“不会是因为考了乙等高兴的睡不着了吧?”

    薛陆松了口气,赶紧点头,“可不是。就是这样。”

    他满头大汗,昨夜的勇气也去了一半,倒是不后悔这么做,就是担心这事被怀疑到他头上来,还好娘子这会儿没回头看他,不然一定会露馅。

    常如欢没发现他的不同,只当他真的是因为考了乙等高兴,便不再提了。

    等常如欢知道张武出事的时候已经过了两日,消息是常海生带回来的。

    常海生回来的时候满面笑容,走路都比平时快了不少,进门的时候步子都带了风,待关上门一扫平日温和的气质拍着桌子便大笑三声:“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张武这败类终于得了报应!”

    放假在家的常如年眼睛亮晶晶的,急忙问:“是之前来咱家的不要脸吗?”

    “什么?”常如欢看着自己这个便宜爹笑的不似平常,实在是好奇那张武究竟得了什么报应能让这个举人老爷大笑了。

    县学已经考完试放假,他们这些夫子也得以休息,所以他们一家人昨日都没有出门,今日常海生出门和同僚聚会的时候才听到这清河县的笑话。

    常海生笑够了,这才抚平长袍上的褶皱,高兴的对常如欢道:“那张武的姑母不是县令夫人吗?可这次张武居然和县令的小妾勾搭在一起,哈哈,而且这张武不知得罪什么人还是打翻什么,和那小妾苟且的时候竟然着了火,被隔壁邻居救火的时候逮个正着。

    后来火势太大,虽然人没事,但是县衙还是派出捕快帮忙灭火。于是就传到县令那里去了。”

    两人正说着,薛陆听见动静从外面进来,装作漠不关心的问道:“那张武呢?有没有死?”

    他表情有些紧张,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早就紧张死了。

    好在常如欢和常海生并未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所以没有发现他的紧张,只当他也愤恨张武迫切想知道原委。

    于是常海生又将自己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说完又是激动的锤桌子:“报应!真是报应!若我知道是谁放的这把火,我非得好好的请人喝顿酒好好感谢一番不可!”

    薛陆满脑门子黑线,看着不一样的岳父,心里道:岳父,正是在下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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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薛陆做了这等胆大包天的事, 虽然被岳父如此称赞,却偏偏不敢说出来, 内心的焦灼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厉害。

    他瞅瞅岳父,瞅瞅娘子, 偷偷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心想, 可千万不能说漏嘴啊。虽然岳父现在这么说, 但谁知道若是知晓是他所为会不会认为他不配做读书人,然后大骂他一顿呢, 还是管住自己的嘴比较稳妥。

    常海生激动之下让常如年去买了酒,当天晚饭的时候倒上酒要喝个痛快, 不但自己喝, 还给薛陆也倒上了。

    薛陆心里战战兢兢,心想若是喝醉酒说漏嘴可怎么好呀。他偷眼去看常如欢见她只是笑着并未阻止,张了张嘴对常海生道:“岳父, 小婿答应过娘子不再饮酒....”你总得给你女儿个面子吧....

    说着薛陆又瞥了常如欢一眼,心想娘子你快点说话呀。

    可常如欢就是不阻止,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常海生若有所思的瞥了常如欢一眼,对薛陆道:“她不让你饮酒是不让你在外面饮酒,是担心你喝醉出事。但现在咱们在自家喝几杯就算喝醉了闹笑话也不打紧的。来来来,这样的好日子我一人饮酒着实无趣了些。”

    常海生不顾阻拦,甚至亲自给他斟酒。

    薛陆心里苦不堪言,委屈的瞅了见死不救的常如欢一眼, 站起来虚扶着酒杯看着酒杯倒满了酒。

    其实他对酒并没有多么热衷,以前虽然跟着张武等人出去瞎混,可喝酒却是少的。

    常海生端起杯子叹口气,道:“如欢别怪爹先前不去告张武,这种事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一旦宣扬开对你的名声不好。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而薛陆今后要科举,若是有朝一日他进朝为官被人扒出娘子曾被人调戏,那他名声也就不好了。”

    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好,忍一时之气虽然痛苦,但总比后半生都活在他人的指指点点里要好。

    常如欢明白这些,自然不会怪常海生。先不说常海生刚考中举人,认识的人有限,就是常海生有些人脉这种事一个处置不当就会出现问题。

    而且她打听过了,现在清河县的县令夫人是张武的亲姑母,自己就算在理,恐怕也会被压下。闹大了对张武这种赖子没什么影响顶多让父亲关一阵子,但是对他们这样家庭的人影响就大了。

    世道如此,对女子诸多约束,凭她一人之力,想改变也改变不了。能有相公和亲爹的维护已经是她在这世上作为女人的幸运了。

    常如欢对上常海生担忧又歉疚的双眼,笑道:“爹,我明白的。这事的确不能闹大。”

    常海生饮下一杯酒,脸色终于有了一点笑意:“如欢嫁人后当真与以前不一样了啊。”

    这话一落,常如欢心头一跳,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尼玛,不会是怀疑了吧。

    就听常海生继续道:“这样也很好,以前过于老实,你婶娘和大伯娘她们欺负你都不知道抵抗,爹以前又没本事护着你们。现在好了,就算爹不在你们身边也能放心的下了。况且经过这一回,张武不死也得扒层皮,以后恐怕也不敢再做妖了。”

    明年开春,常海生将去京城赶考,若是考中进士那么便就在京中等候差使,若是落榜则回清河县苦读。

    就算还回来,一来一回等他回来也得明年五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