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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还发来一个很中老年的粽子动图。

    舒灵:你也是哦。

    关掉聊天框,她刷朋友圈,看到哥哥两分钟前刚分享了一首歌。

    估摸着他也在,自己明儿也要回金陵了,她立马跑去骚扰他:哥,我明天要回去啦。

    徐星河回:什么时候?

    舒灵沉吟:早上吧。

    越早越好,她现在好想回家啊,窗外水蓝色的霓虹,像掺了冰的鸡尾酒,淋满了这个城市的冷峻。

    徐星河:怎么回去?

    舒灵:动车。

    徐星河:票买了?

    舒灵:马上就买,我估计只剩一等座了。

    徐星河:我买吧,跟你一起回去。

    舒灵抬眉毛,稍微来了点精神:哦?

    徐星河:不行?

    舒灵:行啊,明早见。

    徐星河:你收好行李,别丢三落四的。

    舒灵:知道了!

    老哥的关心叮咛,让舒灵心境明快了几分,她哼着小曲,刚走床上下来,被褥上的手机又亮了。

    舒灵拿起来,还是微信提醒,点开一看,她忍不住抓了把头发,烦腻地往上吹了两下刘海。

    消息来自她那个锦城公寓的房客,她的电热水器,又他妈坏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局匹配

    翌日, 舒灵拖着行李箱, 和徐星河约在虹桥站正门碰头。

    舒灵老远就认出了哥哥,他轻装上路, 只背了一只herschel的纯黑双肩包, 穿着也简单得很,白t黑裤, 可他个高皮白, 立在灰压压的人流里,像一枝出头的青嫩松枝。

    行李箱的圆轱辘加快滚动起来,舒灵一路小跑冲到了他面前, 笑着大喊:“哥——”

    行人纷纷侧目。

    徐星河敛眼,看到面前的小矮丁:“叫什么叫, 丢人现眼。”

    舒灵摊手:“what?”

    徐星河主动拉过她行李箱, 迈开长腿:“走了,取票。”

    舒灵马上跟紧,顺便瞅到他手上拎了盒包装高档的养身酒:“你要去看长辈啊?”

    徐星河点头:“先去爷爷那再回家。”

    “真孝顺啊——”舒灵大力拍了下他后背:“我也跟你一块去吧, 我也想外婆外公呢。”

    她又瞄了瞄那盒酒,突地灵光一现,锤手心道:“要不再买点粽子回去吧,过节嘛, ”舒灵环顾四下:“我看这边店还挺多。”

    徐星河顿步:“也行。”

    从店里出来,徐星河手里又多了三袋嘉兴鲜肉粽。舒灵两手空空,走路大摇大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兄长的特别照顾。

    上了车, 两人对号找座,舒灵的坐椅不靠窗,求着徐星河调换了下,青年也好气应允。

    稍候片刻,动车启动,驶出了站台。

    车厢里陡然变亮,徐星河瞥了眼窗外,远方林木葱郁,熟透的麦田如澄黄之海,金绿交织,被速涂出鲜亮的油画质地。

    收回视线,他按亮手机,打开天气软件,定位到金陵,5月27日,15-27c,多云,微风,空气质量,良好。

    与此同时,也贴着窗朝外望的舒灵,也感慨了一句:

    “天气真好啊。”

    ——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行进到一半时,

    歪头挨着u形枕,抱臂合眼,好不容易才有点睡着的舒灵,搁大腿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不爽地瞥瞥眉,睁开眼,把手机拿起来觑了眼,又是那位跟热水器风水不和的房客的电话。

    接通后,舒灵懒洋洋歪了声。

    女人的嗓音:“你今天来吗?”

    舒灵打了个哈欠:“我在回金陵路上,别急啊朋友。”

    女人回:“大概什么时候?”

    舒灵看看腕表:“还不到一小时吧。”

    女人:“我公司节前活动,可能晚一点才能回去。”

    “多晚?”

    “最迟一点半。”

    “行吧,我会去看的。”

    “我下午就回老家,你这热水器,出问题不是一次两次了。”

    “您别担心——我到金陵就帮你约师傅,实在不行就重装一个成吧。”

    “嗯。”

    “拜。”

    挂了电话,舒灵重新靠回椅背,低哼了声:什么态度啊。

    拿kindle看书的徐星河瞟她一眼,随口问:“谁啊?”

    “能有谁啊,房客呗——”

    青年翻页的手指一顿,迟疑少倾,刚要开口问些什么,舒灵已经侧过个身,完全对向窗子,背朝他,似乎不想说话。

    徐星河无声地呵了口气,放低手里kindle,垂了垂眼,继而自嘲一笑,哪会那么巧,哪有那么多巧合。

    ——

    十二点多,动车准时抵达金陵南站。

    取了行李,穿过熙攘人群,舒灵用滴滴叫了辆出租车。

    小黄的士来得很快,把行李塞到后备箱,徐星河也坐到了后排。

    刚带上门,司机小幅度回头问:“锦城公寓是吧?”

    舒灵伸长脖子瞅瞅他方向盘边上的手机导航:“对昂。”

    徐星河拿着手机的五指一紧,以为自己没听清:“去哪?”

    “锦城公寓,就刚车上给我打电话那房客啊,”舒灵从衣兜里掏出一袋小饼干,拆着袋答,“娘的她热水器又出毛病了,正好顺路,先去帮她看一眼,我这房东当得,太尽责了,真的。”

    说完还一顿自夸。

    胸腔倏地被勒紧,徐星河镇压着突如其来的惊疑和窒息感,故作不经心问:“你锦城也有房客?”

    舒灵咯嘣咯嘣嚼着饼干:“去年年底刚买的,四十多平的小公寓,我都后悔买二手房了,什么鬼家电啊,半年给我搞事两三回。”

    “幸亏只买了一套。”舒灵心有余悸。

    “……”徐星河不再接话,心肌急剧的起伏波动,让他几乎无法开腔。

    见哥哥突然不吱声,舒灵偏眼看他:“你要不想去你可以先去外公那,我给司机加个单。”

    她又坏笑:“不过行李你得全拿回去哦。”

    “没事。”青年看向窗外,似乎只有那点透进来的温和日光,才能稍稍抚平他狂乱的心情。

    ——

    到了锦城公寓,舒灵直接让司机开到32栋楼下,省得还要再拎着大包小包跑。

    站楼道口,舒灵抬手看看腕表,一点出头,那女的还没来电话,估计还没回来。

    舒灵给她电话,说已经散了,在路上,让她再等会。

    挂掉通话,舒灵坐到行李箱上,伸着两双小细腿,无聊晃晃,而后抬眼看徐星河:“那女的聚餐刚回,还得等。”

    她又望向茫茫日头,有点烦躁,“啊——”地哈了口气。

    徐星河倒是好整以暇站着,他今天罕见的话少,走在她旁边,一直悄无声息。

    一夜之间成熟长大?

    舒灵觉得他有些反常,不由多看他几眼。

    徐星河完全沉浸在难以描述的激动,期待,紧张糅杂的情绪之间,哪里留意到妹妹的视线。

    他只记得她说她聚餐将回,忍不住拿出手机,去微信看了眼小徒弟朋友圈,一个小时前,她果然po了一张草坪露天自助料理的照片,并有趣配字:感谢老板,感激公司,烈日炎炎,粒粒皆辛苦。

    徐星河失笑,是她,完全吻合,一定是她,早该是她,哪有那么巧,就有这么巧。

    “哥?”

    舒灵觉得他很反常。

    “干嘛?”徐星河回神,瞬间绷回面色。

    “你盯着手机笑啥?”

    “微博段子。”徐星河垂手,随意道。

    “也跟我分享分享?”

    “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