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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程桑桑真是受不了他了,说:“你过嘴瘾是不是?行行行,你爱怎么捅就怎么捅,我任你折腾,但现在得好好养伤,养好伤后,你和我去寺庙拜一拜,然后……”

    韩毅接了句:“还要体检。”

    程桑桑收声,看着他。

    他动了动,才意识到自己右手挂着吊瓶,想换一只手,程桑桑已经说:“别动,你想做什么?”

    “你靠过来。”

    程桑桑听话地靠了过去,脑袋凑到了他的身前。

    他的头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脑门,干燥的唇在她鼻梁上落下一吻,说:“什么都依你,现在回去休息。我这里有事会按铃叫护士。”

    程桑桑弯了弯眉眼。

    “韩叔叔哦……”

    他看她,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都分不出彼此。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

    话音未落,她张嘴就咬了他的唇一下,随即迅速后退,她的眉眼里满是缱绻的温柔。在韩毅看来,程桑桑有许许多多的模样,即便是他最钟意的床上的她,也及不上此刻的她。

    一张小脸因为担心害怕并没有多少血色,甚至头发也是凌乱的。

    喜爱整洁的她也没注意到衣袖沾上了血迹,与平时大方得体又优雅精致的她截然不同,可是她眼里的神情却让他觉得十分动人。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一个女人对自己满是爱意与崇拜的眼神,韩毅对此没有任何抵抗力,恨不得能把自己能给的全都给她,就算不能给拼了命也要给的那种。

    韩毅说:“程桑桑,过来。”

    “干嘛?”

    “亲你。”

    她拿乔,说:“不是让我回去休息吗?”

    “亲一下。”

    “才不亲呢,你好好养伤。”程桑桑抿唇笑。

    韩毅说:“来亲一下。”

    “不亲。”

    “亲一下,伤口没那么疼。”

    程桑桑忽然扑哧的一下笑了出来,说:“你平时还说我腻歪呢,好嘛好嘛,亲一下哦。”她弯腰去吻他。嘴皮轻轻一碰,他就含住了她的唇。

    他狠狠地给了她一个深吻。

    直到程桑桑差点喘气不过来的时候才松开她,说:“艹,出院后一定让你一周下不来床。”

    程桑桑被他吻了那么一下,倒是不太想离开了。

    可转眼一想,又觉得自己和韩毅今晚实在太腻歪了,三十分钟前说要回去休息,现在你来我往的,还在病床上卿卿我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人,让她念念不忘,让她依依不舍,让她想二十四小时都留在他身边。

    她咬着唇,心想:再亲一下好了,就一分钟。

    她凑前去索吻。

    韩毅毫无保留地给予。

    一个一分钟,两个一分钟,三个一分钟……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像是连体婴似的。程桑桑舍不得的情绪彻彻底底感染了韩毅,终于在第五个一分钟结束的时候,他忍不住,说:“别走了,留下来。”

    程桑桑说:“好。”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视线一缠上,都各自笑开。

    这一瞬间,程桑桑觉得不管两人的未来有多艰巨,也不管未来会有什么横亘在两人之间,她都无所畏惧。她下船后回来s市,心里说一丁点忐忑都没有那是假的,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

    但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确定。

    她不忐忑,她不怕,她愿意为两人的未来奋战!

    .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蓦然间传入耳朵里的是熟悉的嗓音。

    “姐……姐姐……”

    程默然看天看地,不自在地喊了一声。

    程桑桑说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缓缓地扭头,映入她眼帘的首先是她弟弟不知所措的脸,再往后是她的爸爸程嘉康,身边是她的妈妈柳微雪。

    刚刚两人亲吻得太入迷,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而且连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程默然又补了句:“我敲了门的,姐。”

    程桑桑活了二十六年,她的人生中头一回陷入如此尴尬的状况。她脑袋是一片空白的,身体也是僵硬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也是这个时候,她身前的男人握住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

    程桑桑回神的同时,韩毅也开口了。

    “伯父,伯母,第一次见面,我是韩毅。我有伤在身,不方便起来。一直想去程家正式拜访两位,桑桑说伯父不在国内,也就搁置了。等伤好后,一定正式登门拜访。”

    程桑桑终于彻底反应过来。

    她松开了韩毅的手,站直了身体,接话说道:“爸爸妈妈,这是我的男朋友韩毅,之前他就想说来我们家拜访了,可爸爸你一直在国外,所以时间也没凑上。”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说:“本来我打算明早回家吃饭的,可没想到今晚在高铁站上碰到了一点意外。”

    “姐姐,我和爸妈都看到视频了。”程默然三步当两步地走到病床边,说:“嗳,毅哥,你太牛逼了!那身手,那身姿,我姐姐交给你我一点儿都不会担心!要是没你在的话,现在躺床上的可能就是我姐姐了。”

    一扭头,又对程嘉康和柳微雪说:“爸,妈,我说的没错吧。姐夫身手了得,那刀子要是捅到姐姐,姐姐这会都该进icu了。”

    他有只手在背后,不动声色地给程桑桑比了个“ok”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  程默然:请叫我助攻弟

    第七十七章

    程默然的袒护过于明显, 作为程默然的父亲,程嘉康不可能察觉不到, 目光在儿女身上略微停留, 又见自己的妻子一反常态的沉默,心下已有几分猜测。

    面上表情依旧如常, 他又看程默然一眼, 板着脸说:“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的姐姐吗?”

    程默然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程嘉康这会才走上前。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的年轻男人。

    从外貌看来, 确实有吸引女人飞蛾扑火的能力。大概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脸色稍显苍白和虚弱, 但却无法遮掩住眼神里的沉稳。程嘉康很清楚地知道, 没有阅历是没法有这样的眼神, 不是故作的沉稳,而是经历过太多沉淀出来的稳态。

    男人很稳。

    程嘉康鲜少有第一眼就会打心底欣赏的男人,眼前叫做韩毅的, 女儿的男朋友,是第一个。

    他开口说道:“视频我看了, 身手很不错,我听默然说,你的马术也不错, 改天切磋一下。桑桑平时任性娇气,在船上多亏你照料,等伤好后,你们一起回家吃顿饭。”

    韩毅不卑不亢地说:“好, 随时愿意奉陪。”

    程默然和程桑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程默然:姐,夸我!

    程桑桑:夸你,你要什么给你买。

    程桑桑确确实实是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父亲这关会这么好过,毕竟母亲那一关已经僵持多年,父亲这边她完全不清楚会怎么想韩毅。未料父亲看起来十分满意韩毅的模样,不像母亲那般百般刁难,这也让程桑桑觉得万分诧异。

    在她印象中,爸爸和妈妈永远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不论是观念还是想法都是同一阵营。

    可今天看来,似乎不是。

    程桑桑蓦然意识到,自己对父亲的想法和认知有所偏差。大概是一年里见到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的缘故,很多来自于父亲的认知,都是来源于母亲。那是母亲嘴里的父亲,而非她亲自了解的父亲。

    程桑桑心中微动。

    她说:“爸,医生说阿毅下周能出院了,我下周六带他回家吃饭?”一顿,又看向柳微雪,“妈妈,你觉得这个时间可以吗?”

    柳微雪沉默了一会,才说:“看你爸爸的意思。”

    程嘉康说:“我回头让秘书安排下,把周六的时间空出来。”

    .

    程嘉康和柳微雪只在医院里待了小半个钟头,很快便离开医院。

    程默然搭了家里的顺风车,在半途下了车回自己住的小区。程嘉康在车上依照惯例嘱咐了程默然一番公司里的事情,程默然笑眯眯地表示记住了。

    等程默然一走,车里就剩下程嘉康和柳微雪,以及司机。

    夫妇俩坐在车后座。

    车内莫名的有股迷之沉默。

    回到程宅后,柳微雪问程嘉康:“晚上还要工作吗?”

    程嘉康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是秘书的来电。柳微雪早已习惯,看了眼,便扯唇笑了笑,准备上楼。未料程嘉康却说:“等等。”他接通了电话,对秘书说:“不管有什么急事,明天再说。”

    他很快就结束了通话,往前迈了两步,与柳微雪肩并肩。

    “老婆,我们谈谈。”

    柳微雪问:“谈什么?”

    “去客厅坐着谈。”

    夫妇俩坐在客厅里,柳微雪拿了水果刀,边削苹果边说:“要谈什么?如果是女儿的事情,那没什么好谈的。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主见,我管不了。她想做什么,我也没法阻止。一声不吭地申请停职三个月,跑去海警船当助理,这事儿我没想瞒着你,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上了船。”

    苹果皮一气呵成,掉落在桌上。

    她切成小方块,又取了水果牙签,给程嘉康递了一块。

    程嘉康直截了当地问:“你和女儿发生了什么事?”

    柳微雪说:“不是什么大事,桑桑的叛逆期晚,总有度过的一天,你不用管,这事我来处理。”她轻描淡写地又叉上一块苹果,递到程嘉康嘴边,温柔地说:“我管了家里那么多年,你还不信我吗?”

    “怎么会不信自己的老婆?你管家将近三十年,我忙于公务,家里都是你管,”程嘉康拍拍柳微雪的手背,“我知道你辛苦,又怎么可能不信你?桑桑是个女孩儿,不像默然是个男孩,自从那一次的意外之后她就性格大变,你……”

    柳微雪瞬间变了脸色,声音尖锐起来。

    “你想怪我是不是?我当年是一时冲动说了那句话,失去向磊的痛苦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向磊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我含辛茹苦教育成最优秀的苗子。三十年了,打从向磊出生后,你在家待的时间又有多长?向磊也好,桑桑也好,默然也好,他们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会说话的时候,你在吗?你不在。是我,是我一个人日日夜夜带着孩子们,你在哪里?你在国外!我每次和你分享这些的时候,你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很快回来。我一个女人支撑这个家有多累,有多不容易,你通通不知道。”

    她眼睛红到了极致。

    “我管女儿,你插哪门子手。难不成我还会害了女儿?你不知道,女人一辈子的幸福都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嫁错了人,一辈子就完了。小情小爱能维持一辈子吗?再深厚的爱情到最后也会变成亲情。韩毅是个船长,他的职业注定他只能飘在海洋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有几天陪女儿?更不说海洋上天气恶劣,一旦发生意外,就是九死一生。这么高危的职业,他万一哪天遇上意外,你是想让我们女儿守着她可笑的爱情孤零零地过一辈子吗?我这是为她好。你们男人不知道,一个女人的一生有多痛苦,怀孕时没有丈夫陪在身边有多凄惨。这样的路,我不想让我们的女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