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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开锁熟练工居然会忘记这么重要且常见的事,除非他脑子坏了并不想赚这个钱,再除非见过某人一面后念念不忘,耍小心机想要见第二次第三次……

    安容煦下意识且意味不明的瞥了眼梁凉:“……”

    梁凉一脸受惊的表情:“……”这又关我什么事?

    不理会梁凉惊疑不定表情,安容煦带着选聘员工时都不曾有过的挑剔目光上下打量着来人。

    见安容煦只是瞪着自己不说话,天生缺根筋的小伙子并没有感受到来自视线中的杀气,仍然梗着脖子笑着问:“那个,梁小姐她在么?”

    “不用了,屋主人就是我,我已经叫物业上来帮我核实。”安容煦第一次这样的愣头青,一时被哽得不语,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边撸猫,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

    在等待物业的这段时间,小伙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而停止了套近乎的意图,安静如鸡的待在一旁。

    安容煦修长的手指却一刻也闲不住似得揪耳朵拽尾巴扯猫脸,莫名的躺枪的梁凉敢怒不敢言,反抗也被暴力镇压,索性安容煦知道分寸并没有将梁凉弄疼,梁凉也就逆来顺受地瞅着安容煦希望他良心发现。

    安容煦被她的模样取悦,也不舍得再折腾她,就放过了耳朵尾巴和脸蛋这些人类碰触让猫不太舒服的地方,转而用手指挠梁凉的下颌,听她舒服的呼噜呼噜的声音,安容煦又将她反过来肚皮朝上去用手心去揉捏按摩白软的小肚皮,梁凉舒服的全身酥麻,因为安容煦的碰触也不介意在陌生人面前露肚皮,伸直四只爪爪用柔软的肉垫将安容煦的手抱在怀里,假装自己是安容煦的一只毛手套。

    可能不管是人形的梁凉还是猫型的梁凉都有一种吸引人的独特魅力,安静待在一旁的小伙子看见安容煦和梁凉的互动,羡慕地说:“你家小猫真听话,这么折腾都乖乖的,挺招人疼的,模样也长得好。”

    若是不知道梁凉真实身份时,若有人这么夸梁凉,安容煦表面上不显,心里肯定会特别的愉快,而现在却有种郁气于胸发作不出的感觉。

    也许是安容煦脸上纠结的表情让开锁小伙又看到了搭讪的希望,他又开始顺着小猫这条线往梁凉身上扯了起来:“这猫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卖得不便宜吧?梁小姐家里好像也养猫,是你们一起养的么?”

    看来,真是低估了愣头青的智商,还会拐弯抹角的询问两人的关系。

    梁凉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忽然一阵紧张,有点期待蠢主人的回答,不知道他会不会吃醋生气。

    谁知安容煦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不是,我只是她邻居。”

    这样啊。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梁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样啊!开锁小伙眼里冒出精光,刚打算继续问,就听到安容煦的后一句:“不过她弄丢我一只猫,现在算她债主。”

    哈?开锁小伙不明所以。

    “现在正在考虑以身还债。”

    哈?还有这种操作?梁凉目瞪口呆。

    莫名被秀了恩爱的开锁小伙后来再也不敢闲扯,等到物业上来核实了身份,三下五除二就麻利的将锁撬开,收了钱火烧屁股一样就离开了。

    即便是这样安容煦并没有轻易的放过他,等到开锁公司打电话回访时,安容煦毫不留情面的为这次服务评价为不合格,理由是“工作态度轻佻怠慢,工作时间勾搭女客户。”

    目睹这一切的梁凉:“……”

    我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蠢主人可能是个假的。以及,这么小心眼的人他不是我的喜欢的那个人。

    然而梁凉完全低估了一个男人钻牛角尖的程度,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此时后话,暂且不提,先说说近前发生的事情。

    安容煦家的门虽然开了,但是却完全不能住人,因为被水了整整一天一夜,地板家具泡得涨起来,看样子是需要重新装修一遍,没有十天半个月是重修不好的。

    安容煦和梁凉一人一猫心照不宣的又回到了梁凉家,又心照不宣的达成一致:在安容煦家没有装修好,梁凉没有变回人之前,安容煦先暂住在梁凉家里。

    因为今晚的事情鸡飞狗跳了一番,梁凉也没了力气再想其他,吃过晚饭后就瘫在安容煦的怀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回猫了以后,睡姿就会改变,梁凉将自己团成一团脸埋在尾巴里,兀自睡得香甜。

    安容煦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看了半响,忽然想起书上说过,蜷缩身体睡觉的人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因此要模仿婴儿在妈妈子宫中的姿态来寻求安全感。

    不知道梁凉这样睡是猫的天性还是这个原因。如果是后者,想到这个可能,让安容煦有点不爽,在他的怀里怎么会还没有安全感?

    安容煦伸出手指塞进梁凉的猫脸和尾巴的缝隙之间,梁凉立马像是抱住什么宝贝似得,两只前爪爪抱住安容煦的手指就送到口中吮吸,同时两只前爪一张一缩居然踩起奶来了,似乎着这样的姿势喝奶很不舒服,梁凉身子一扭,畅快的肚皮朝天,四爪腾空惬意的含着安容煦的手指,一副无忧无虑的蠢样子,让安容煦哭笑不得。

    这样粗的神经怎么会察觉到安全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安容煦觉得自己多虑,抽回自己的手指,将梁凉抱向卧室,路过次卧时,安容煦顿了顿,推门而入,将她小心的放在枕头上,还细心的盖了一件小毯子。

    “嗷呜汪汪汪?”跟着粑粑和麻麻来到次卧的雪球看到麻麻能睡大床,边两只爪子扒在床沿,可怜巴巴的望着粑粑,企图分得床上的一席之地。

    真的不能和粑粑麻麻一起睡么?我只占一点点的地方就好……

    安容煦很感动,并拒绝了雪球无理的请求,用一只网球诱骗雪球跑出次卧去捡,等到雪球兴致勃勃的叼着网球回去时,迎接他的是紧闭的房门。

    雪球:“……”套路!都是套路!

    也许是因为心中闷着的一件事情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梁凉在安容煦面前暴露了身份后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这一觉睡得异常的沉,连做梦都是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四周飘满了粉红色的气泡,空气中弥漫这似蜂蜜又似糖果的腻歪却幸福满满的甜味。

    梁凉踩着软绵绵的云朵,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因为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越走越兴奋,所以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景色才有了变化。

    朗朗晴天之下,是一间医院,新生与死亡循环交替的地方。

    梁凉走进医院的大门,只有唯一一条走廊,顺着走廊往下走去,四周灯火通明,有很多门,像是普通的病房门一样,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也偶尔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梁凉最先是听到了金属交击碰撞以及汽车鸣笛、公安和急救车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婴儿的哭声很响亮,代表她平安又健康。

    再接着就是充斥着酒精消毒水各种呛鼻的味道,每一间房间好像是塞满了孩子似得吵个不停,嬉笑打骂玩耍哭闹,每一间房间都像是七八百只鸭子同时喊叫似得,让人烦躁透顶。

    然而随着越往走廊深处走,房间里的孩子数量越来越少,中间掺杂了大人们和小孩子一起的欢声笑语,最终完全变成一家三口式的和乐场景。

    然而就在梁凉以为快要到达终点时,画面又徒然一变,很多大肚子的孕妇表情喜悲不一,戴着口罩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有的孕妇进入房间出来后肚子小了,脸色更苍白了;有的孕妇进入房间出来后肚子小了但是整个人却十分精神,怀里还抱着小小的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画面又转到车祸现场、塞满孩子的房间……,这一次却一直没有大人出现,一直到所有的小孩长成了大人。

    这是原主的记忆,两年前,因为害怕被戳穿,梁凉每天都要温习好几遍,这样的梦境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隔了很久在遇到蠢主人时又做这样的梦,代表了什么?

    梁凉不知道,只好继续往下走。但心情却变得沉重了起来,因为原主的成长经历并不是像是梁凉一样虽然早早没了娘亲但却在众人的宠爱之下长大,除了入宫做娘娘之外几乎没有不如意的事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