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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那张纸上写着的是一些题目,贾瑛没有仔细看,毕竟也看不懂,只是在纸的开头,竟然写着“春闱试题”四个字。

    第60章 科技树

    你是甜党还是咸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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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瑛觉得很不对劲。

    就像没有谁会在藏宝图上写“藏宝图”三个字一样。真有春闱泄题, 也不会傻兮兮写上“春闱试题”四个字。

    简直分分钟质疑她的智商。

    她看着那张纸,忍不住干笑起来。

    说不定是模拟卷什么的呢……哪个傻缺会在真题上面直接做这么明显的记号啊, 还怕不会暴露吗。

    即使这么想着, 第二天,她还是趁着请安的时候,将那张纸交给了贾政。

    贾珠这样的备考生, 就不要让他被这些事情打扰了。

    “是大哥哥给我带进来的书里面夹着的。”贾瑛道,“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决定给您看看。”

    贾政看着手里的纸,也严肃起来。

    进士也不是多么好成功的,贾政心知儿子才中了举, 想要再试,他家也不是供不来, 让他一考也无妨, 后来见贾珠刻苦至极,除了大节与必须的交际,又或者与穆莳相聚,总是关在书房里, 知道他刻苦,也不禁有些动了说不定真的一次中举的可能。

    贾政其实是想贾珠去金陵参考南闱的, 毕竟金陵那边他们家比较方便通路子, 无奈贾珠坚持留在京里北闱,又搬出路途颠簸,恐怕病了生些变故, 贾政也就随他了。

    所以,即使今年没点学差,家里毕竟还是有个考生,而且他多年夙愿在里头,贾政对春闱是非常在意的。

    他与贾瑛看得自然不同,只看了题目,就见出其中门道来。

    不动声色将纸折起来收好了,贾政并不说这事情,只道:“我着你大哥与你找了个女先生,学问算不上佳,却是名声修养极好,过些日子便来,你若再捣鬼,也不管老太太和太太怎么拦,我头一个收拾你。”

    贾珠这样的考生,贾政肯定是不会麻烦他的,一定是让王夫人同大嫂子说了,拜托李纨家里找的。

    贾瑛苦着脸,李纨这个嫂子,性子好,也很贤惠就是了。

    李家也是个翰墨诗书家族,族里人不管男女都念书,偏偏是李纨的爹李守中这样的金陵名宦,当了族长,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有德”,读书和教养都只往《女四书》和《列女传》这种道路走,只要求能认字,除此之外技能点都强迫要求往纺绩上发展。

    贾瑛心里叹气。让李家给她找的家庭教师,还能是什么样的。

    暂不论贾瑛与那位家庭教师可能的斗智斗勇,这头贾政揣着那张纸,出门乘车,直接到了陶府。

    这个陶府的主人,便是工部制造局的一把手,这位陶班大人是个性子古怪的,作为一个工部的头头,内心却有一颗机械军工魂,看到热兵器就移不开眼。

    自从贾敬那次震惊全京的炼丹爆炸后,他就十分关注贾府,结果这么多年了,宁荣两府在实权这块实在太边缘,他只得先与贾政交接着。这一接触下来,年轻时候都做过文艺青年的两个人竟然有些相见恨晚。

    陶府的门子对贾政的车已经很熟悉了,立即进去通报,陶班连鞋都没穿好就一路跑了出来,看到贾政过来,两个人非常熟络携手。

    陶班兴奋道:“又有新发现吗!”

    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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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班一边给贾政斟酒,一面干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对着那些物什就昏头,与你结交确实发自真心的,你如今遇着事情,愿意来寻我,我自然也感激。”

    贾政笑道:“我何尝不明白,前些日子倒也到临府大哥那去过,他近日炼丹没有进益,却提炼出一种极刺鼻的东西来,没甚么大的益处,我想着,却适合用来做干扰作用,你们这边再加以改进,说不定还有烟幕的效用。”

    贾政在这些上面有种别样的敏锐,贾瑛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心生感慨,她的老爹和两个伯伯简直能成一条链了,贾敬研发生产,可惜这个时候没什么市场经济,贾赦还能当销售部长,贾政能明确知道市(朝)场(廷)需求,对于那些研究出来越来越偏的方子,总能一针见血看出其中作用,进行产业规划。

    这之后,贾政来与陶班交谈,陶班这个甲方就开始投入实际生产,再进给皇帝,皇帝又封赏给贾敬作为科研资金。

    陶班感兴趣起来:“你且说说。”

    贾政又道:“这东西看着威力不大,我却觉着极靠谱,你想,战时拿着这往远处投掷,瞬间迷了人眼,让敌军涕泗横流,我方再进攻,就抢了先机。”

    他的灵感还是来自于,贾瑛找惜春要了那些东西,用蛋壳包裹好了,投掷着去抓野鸡然后烤着吃。

    陶班眼睛一点点亮了。

    两个人喝着酒笑着讨论,莫名其妙就把催泪瓦斯这个项目给敲定下来了。

    地球另一端,某些君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说完了正事,贾政才将那张春闱试题给拿了出来。

    陶班看着沉吟半刻,将附近的仆从遣散了,叹道:“知道你儿子要科举,可我也不怕告诉你,我那位恩师此次调了主考场,这题,确实是真的。”

    贾政讶然,心中不禁生了几分寒意,也幸好这题落在贾瑛手中,若贾珠见了,只怕也要被牵扯到科举舞弊里头。

    若是真落进去,以当今的性子,贾珠的一辈子就毁了。

    陶班双目沉沉:“你也不用担心,如今京里的举子,只怕有大半都拿了这题了,即便是真,此题也废了。试题泄露这样的大事,只怕上头震怒,要摘人脑袋的。其中牵扯甚深,你也小心为上,这滩浑水,不知道是谁给搅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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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道觉得鼻子非常痒,刚要打喷嚏,意识到自己被人给堵住了嘴。

    他唔唔含糊着嚷了一会,成功吸引了长身立在一边的蓝衣青年注意,见对方懒洋洋看过来,还迈了步子,终于起了一点希望,想着这个人应该能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拿了他嘴里的布团,下一刻,他背上一沉。

    “嗷啊啊——”这一声被布帛给堵住了。

    青年大马金刀坐在陈文道背上,满脸不耐。这才什么时候,就这么热了,今年夏天只怕要旱。

    陆仁在一边给他打开折扇扇风,看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如果不是顾忌着在路边,只怕都不会穿这么规整,无奈道:“小王爷,这是个好差事,您别折腾过了,要是这小子折在半路,就成了您的错了。而且,人家好歹是齐国公的孙子……”

    穆莳冷哼一声:“国公的孙子怎么了,我还郡王的独孙呢。”

    陆仁被噎了一下,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大龄儿童,叹气:“正好您来扬州,这才叫您抓了他回京面圣啊。”

    穆莳笑道:“我留信说要来看扬州瘦马,怎么成了给陛下抓盗题小贼的了?”

    陆仁听着冷汗淋淋,想到自己找到对方的时候,这位爷已经被许多花船赌场拒之门外了,心说您那是看扬州瘦马吗,明明是因为逃皇后包办婚姻出京,结果来了扬州没钱了,所以找人家打麻将挣路费的吧。

    所以这种到哪就和人打麻将的毛病是跟谁学的喂!

    穆莳没管长随古怪的表情,低头看了看陈文道,见他这会脸白了,不远处的车也被人从坑里抬出来,才终于大发慈悲站了起来,一手提了陈文道的领子把他拉上车,见到他怀里跌出来的一张纸,捡了起来。

    这时,派出去的府兵回来了,贴耳对穆莳道:“前头并无异常。”

    “奇了。”穆莳支着下颚想了半刻,又道,“将最新的邸报与地图给我。”

    陆仁从后面的货车中翻找了片刻,跑来前头,自车窗递给他。

    马车队又开始缓缓前进,穆莳忽然扬起车帘,吩咐道:“咱们不走官道了,绕路走大运河吧。”

    陆仁一愣:“可是陛下定了期限。”

    穆莳无所谓道:“不管了,这几日热死了,走水路凉快。”

    陆仁:“……”喂!太任性了吧!

    瞥见一边的陈文道一点点白了脸,穆莳自车的匣子里找出一包果脯和一包粗盐来。

    他看着被捆得结实的陈文道,笑得无良,似乎他这边才是绑架主角的大反派一般。

    “旅途无聊,想着你也饿了,咱们来玩个游戏。”

    陈文道惊疑不定看着对方。

    穆莳拿出那张从陈文道怀里掉出来的纸:“汉文拉丁文我都懂,不过你这写的,着实有趣,汉文缺撇少捺,拉丁文字更像是汉文语序,我看不懂,却能看出这些确实被你用一种语言体系在使用。”

    “我却也想学学了。”

    “我指着一个词,你用官话说出来,乖乖说了,赏你个果脯,撒谎,我给你灌半包盐。”

    陈文道看着那张计划,青了脸。

    第61章 战个痛

    上帝将智慧撒在了人间, 你却打了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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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 他们成员数目庞大, 隐匿在人群中,来无影去无踪,没有首领, 却都对自己的组织忠心耿耿。

    为了争夺豆花,豆浆与粽子这三大地盘,甚至还进行了持续数年的混战。

    这两个组织叫甜党与咸党。

    陈文道觉得,从今天开始,他可能就从咸党彻底叛变了。

    他掐着嗓子, 粗盐与现代精加工绵细粉状的食用盐完全不同,味道不仅咸得发苦, 而且粗粝, 刮嗓子,一堆莫名的杂质,一颗盐有石头那么大,一口下来, 只觉得口腔瞬间脱水得他整个人都快质壁分离了……如果他是植物的话。

    陈文道就觉得自己朦胧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站在桥上幽幽煮汤的老婆婆。

    他最后的侥幸心理全然破灭了。

    陈文道结结巴巴说着,实在没想到那些简体字穆莳就能猜个大半。

    现在他根本没办法瞎掰, 更没料到, 拼音听着他念了几次,对方居然就摸准了门道。

    穆莳仔细辨析着他用炭笔写的如鬼画符的字,好奇道:“大观园是什么?”

    即使这会被松了绑, 知道对方武力值的陈文道还是不管妄动,支支吾吾不说话。

    这是他最后的秘密了,他是个穿越者的事实。

    他抬眼看向穆莳,潜意识有些畏惧,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自己学生时代那种吊车尾班里的刺头。

    明明他都已经通过自己的手下把药送给林如海了,然后就等着林府来找他的时候,直接被对方吩咐着一个麻袋套了,一路跟人贩子一样给拖到了这里。

    想到随行的人称呼这个人小王爷,陈文道背后冷汗下来了,这哪里是天潢贵胄,明明就是个流氓头子。

    这个国家没救了。

    这时,车在码头缓缓停了下来。

    穆莳瞥了他一眼:“我这会没时间听你说长篇大论,你简单说说。”他对二房这个词很在意,既然要害挚友,那更没借口放过这人了。

    陈文道苦着脸,这能是两三句话说清楚的吗。

    穆莳笑着缓缓将手伸向了一边的粗盐。

    陈文道吓得屁滚尿流,哭道:“我说,我说……我是未来的人这个世界是个小说叫红楼梦里面贾元春省亲的时候荣国府建了个园子叫大观园……”